&esp;&esp;周霆眼观鼻,鼻观心,依旧是刚才那副无波无澜的样子。
&esp;&esp;哼,这还差不多,夏明昭心情更好,甜甜的唤了句:“三爷。”
&esp;&esp;“怎么叫人呢,”周振海斥道,“叫三叔!”
&esp;&esp;“三叔。”
&esp;&esp;“刚转变身份,明昭还有些不太习惯。老三,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晚了足足二十分钟。”周振海又转向周凭川。
&esp;&esp;“路上堵车。”周凭川漫不经心的搪塞。
&esp;&esp;其实不是堵车,早上醒来时,某人正牢牢扒在他身上,像带着强力吸盘的八爪鱼,让人束手无策。
&esp;&esp;昨晚睡的太晚,周凭川不想弄醒他,动作很轻,花了很多时间才把人从自己身上拽下去,导致出门迟了二十分钟。
&esp;&esp;如刚才那位旁支所说,年初一,哪来的那么多车?
&esp;&esp;周振海自然也清楚,没继续问,转移话题道:“那小夏呢?”
&esp;&esp;周凭川语气略显迟疑:“他稍后过来,祭祖先不参加。”
&esp;&esp;夏明昭心想,既然要来,为什么不参加祭祖?这可是千百年传下来的习俗。能站在百十来号人面前给祖宗鞠躬,多风光啊!
&esp;&esp;而且三爷为什么迟疑?
&esp;&esp;是因为他根本没想带夏眠,在祖宗面前敷衍周振海呢么?
&esp;&esp;肯定是这样!夏明昭心情愈发的好,若不是气氛严肃,他甚至想哼支歌。
&esp;&esp;可他不知道的是,周凭川迟疑主要出于不确定,不确定那只小懒鬼到底什么时候能起床。如果一觉睡到晚上,根本不必折腾,周公馆又没有合他口味的菜,晚餐回龙玺吃算了。
&esp;&esp;
&esp;&esp;祭祖结束,到了敬茶环节。
&esp;&esp;北方有供暖,冬天室温较高,过年期间更高。周凭川坐在堂屋正中间,他没穿西装,只着一件手工缝制的暗红色衬衣,衣服上暗纹细致考究,领口系到最上方,衬得人皮肤冷白,淡漠而禁欲。
&esp;&esp;周老太爷早已退居二线,但辈分和地位在那儿摆着,坐在周凭川左手边,周振海则坐在周凭川右手边。
&esp;&esp;周家的小辈们排着队,一个一个轮流给周凭川敬茶。周凭川也不含糊,每敬完一位,他都会派一封红包,算是对周家子孙新年的祝福。
&esp;&esp;其余亲戚们则等在一旁,专注的看着自家小辈,用口型提示教了一宿的吉祥话。孩子能流利说出来,家长们笑的一脸得意,如若说不出来,或磕巴了,家长则满眼焦急,满眼恨铁不成钢,晚上回家定是难逃一顿责骂。
&esp;&esp;很快,轮到周霆和夏明昭了。新婚的小夫夫站在一块儿,周霆矜贵如玉,夏明昭温顺乖巧,甚是养眼,照的整间屋子都亮了几分。
&esp;&esp;“三叔、太爷,过年好。”周霆说。
&esp;&esp;夏明昭双手抱拳作揖:“祝三叔新春如意,岁岁安康。祝太爷爷寿比南山,幸福长伴!”
&esp;&esp;看着漂亮的孩子们,周老太爷笑的尖牙不见眼:“明昭这孩子好啊,嘴甜,乖巧。来,太爷爷送给你的。”
&esp;&esp;当初绕过周家长房,将家主之位传给最小的孙子周凭川,周老太爷心里一直有道坎儿。给红包除了真喜欢这俩孩子之外,还有“认可”的成分在内——这么多小辈里,他只给了长房长孙红包,意味着即使周霆最终没接下周家,长房也永远处在权利中心之内。
&esp;&esp;夏明昭受宠若惊,笑的更甜:“谢太爷爷!”
&esp;&esp;人可能真是越老越喜欢孩子,周老太爷经历过乱世动荡,也曾是杀伐果决的人物,如今却看着长房,满脸慈祥。
&esp;&esp;等周霆夏明昭走了,他低声问周凭川:“凭川,你那位呢?”
&esp;&esp;近些年来,周老太爷身体每况愈下,周霆结婚、周凭川过礼他都没回国。周凭川道:“他待会过来。”
&esp;&esp;“也是夏家的子孙?”
&esp;&esp;“是。”
&esp;&esp;“看明昭的样子,应该不会太孬。不过我听说”
&esp;&esp;“他是夏家抱错了的儿子,去年刚被夏家认回。”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