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云清装作没听到,端来了那碗驱寒的汤药,“这几天降温厉害,猜想教中可能有人会病,便提前去医馆拿了些驱寒的药。”
&esp;&esp;魏策并不接药,只直直看向她。林云清叹口气,先喝了一口,又将碗递给了他。他顿了下,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还是接了过去,一饮而尽。
&esp;&esp;林云清把碗收回来,一把将魏策按倒在了床上,被子拉到鼻子下面。“教主大人,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esp;&esp;魏策被按倒在床上后,整个人僵硬地像根竹子,睫毛煽动两下,终于还是闭上了眼。不久后便发出沉沉的呼吸声,终于拗不过病体,睡了过去。
&esp;&esp;林云清又照看了片刻,起身打量屋内陈设,走到上次发现的位置,轻轻转动一尊青玉瓶,轻响过后,侧面出现了一个壁龛。
&esp;&esp;林云清回头看一眼沉睡的魏策,起身上前,将里面的一个账册轻轻取出。
&esp;&esp;“巧玉,教主有些风寒,不要声张,还是找医馆的赵老爷子悄悄去煎了药来。”林云清交待完,转身离开了。
&esp;&esp;走出院门,便看到了张伯山撑伞站在拐角处。扭头确认一番四周无人,林云清快步走向他:“伯山,你怎么在这里?”
&esp;&esp;张伯山握伞的手微微收紧,骨节用力到发白,神情沉静,辨认不出喜怒:“我也想问,你来干什么?”
&esp;&esp;“我来找东西。”林云清抬头,只觉得有些莫名。
&esp;&esp;“是吗?”张伯山自嘲一笑,低头,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林云清眼底:“恐怕是来找人的吧?”
&esp;&esp;林云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捂着胸口的账册,愣愣看着对面的丈夫,眼眶红了:“你明明知道……你明明……”
&esp;&esp;张伯山看着林云清的模样,也有些后悔自己言语冲动。他扔了伞,强硬地揽住林云清。
&esp;&esp;林云清挣扎几下,终于还是委屈地瘪瘪嘴,垂眸回抱住了张伯山。
&esp;&esp;“你如果真的就这么过下去也好……他是教主,信徒众多,不像我,只是个没用的书生。”张伯山也红了眼,抱住林云清口吻酸涩,眼神赤红。
&esp;&esp;“你胡说什么?”林云清推开张伯山,眼中是错愕。
&esp;&esp;这错愕大大取悦了张伯山,他靠近一步,抓紧林云清肩膀,继续道:“我曾想过,如果你真的跟了他,我就离开。”
&esp;&esp;张伯山转而拉过林云清的手,看着快哭出来的妻子,声声情语却如利刃般剜心:“只是想求你一件事,若真有那一天,你们将来的孩子,能不能叫忘忘?就如忘了和我的前尘那般,重新过你的生活。”
&esp;&esp;“张伯山,你再说一句试试!”林云清彻底哭了出来,用拳头锤打着对面的男人。
&esp;&esp;张伯山看着哭成泪人的林云清,心里满足地喟叹一声,生出暗喜,再次抱住了兀自挣扎的林云清。“好,是我的错,你别气,我再也不说这些混账话了。”
&esp;&esp;林云清挣出怀抱,瞪了他一眼,擦擦泪,拿起伞,拽着张伯山快步向他住所走去。
&esp;&esp;后来,张伯山真的没再提过类似的话吗?比这更过分的话……都不知说过多少次了。冷着,或者吵着。
&esp;&esp;为一个死去的人,为一个莫须有的事实,张伯山的话就像刀,把两个人本就摇摇欲坠的缘分都斩了个七零八落。
&esp;&esp;一个死人竟然也能让嫉妒和怀疑疯长成林。后来的张伯山,带着报复亦或者不甘,借着三分醉意,甚至睡了林云清身边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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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魏策病好了,林云清也在这段时间里掌握了关键账本。
&esp;&esp;账本厚厚一册,记录着珍宝无数,每月初五,三莫教的晋献都是给一个叫秦帆昼的人。再往下查已无从查起,按理说到这一步可以收网了。
&esp;&esp;可这究竟是何人,背后又是谁在操控?林云清像是得到了答案,又像只是只抓住了一阵风。
&esp;&esp;这两日魏策召见林云清变得频繁。几次三番,却似乎只是闲聊,林云清很不安,却也只能抓住机会从魏策这里试探一些内容。
&esp;&esp;同样焦躁的还有张伯山。他本就疑心云清和魏策的关系,眼见着二人来往密切,心中如同火烧。“能不能不要去?”张伯山拉住林云清的手,眼中火光明灭,妒火快压抑不住。
&esp;&esp;“伯山,再等等,我们过几天就能离开了。”林云清只能这般安抚他。
&esp;&esp;今天她打算再试探一次魏策,看有没有更多线索。林云清安抚地拍了拍张伯山的手,起身离开。
&esp;&esp;“教主。”云清敲门,门径直被打开,门内站着的是一身华丽红衣的魏策。魏策话少,却总见她。每次相见不是品茶就是下棋,这让她心里觉得有些怪。
&esp;&esp;二人相对而坐,棋盘中二人杀得难舍难分。一片寂静中,魏策手执白字,抢先开口:“就到这里吧。云倾。”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