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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esp;&esp;可他没有底气——

&esp;&esp;论感情基础，他比不上莫信；论了解程度——恐怕也未必胜得过。

&esp;&esp;夏润则突然觉得小腿有些发麻，快要站不住了。

&esp;&esp;姜风铃正好推门而出，发现夏润则仍站在原地，摸了摸耳后，随即低头错开视线。

&esp;&esp;脑域芯片在酒精里泡软了，冰冰凉凉的水流过指缝，恍惚间，神经末梢又短暂地重新相连。

&esp;&esp;“你看，好不容易又碰上——”

&esp;&esp;夏润则故作轻松地晃了晃手机，亮出微信二维码的绿色界面，“加个微信？以后有工作机会，我也可以推给你。”

&esp;&esp;普通同事交换微信，本该像递名片般寻常。

&esp;&esp;可面对姜风铃，他做不到。

&esp;&esp;每个音节都打着颤，用那些蹩脚的借口、别扭的措辞——

&esp;&esp;他清楚自己藏着什么，藏着欲念，藏着肮脏的、不道德的、见不得光的心思。

&esp;&esp;“加我经纪人吧，工作都是她帮我处理的。”

&esp;&esp;姜风铃抽纸的动作和回绝一样利落，“我把她微信报给你——”

&esp;&esp;她说得有理有据，酒精浸润的眼眸浮着雾，没有玩笑成分。

&esp;&esp;刚才脑域芯片短暂启动，姜风铃反应过来了——那么有名的导演，怎么可能主动找上自己这种籍籍无名的小演员？

&esp;&esp;或许世上真有伯乐，但绝不会出现在名利场里。

&esp;&esp;更可疑的是，所谓的包厢，整个空间就抵得上盛开和她公寓的面积总和了——

&esp;&esp;棋牌室、会客厅、茶室一应俱全，这种规格的会所，真的会拿卫生间故障的包厢待客？

&esp;&esp;“sheng——”

&esp;&esp;她真的在念微信号。夏润则便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她。

&esp;&esp;“不是——”

&esp;&esp;每个音节都是破绽，都在欲盖弥彰。

&esp;&esp;此刻，姜风铃的目光正笼罩着他。

&esp;&esp;那双棕榈色瞳孔里浮着探究、不解、好奇，可醉意漾在眼底，却越发迷离——

&esp;&esp;她不得不费力聚焦视线，这般直白的注视反倒让夏润则难以招架。

&esp;&esp;那目光太干净了，映得他越发不堪。

&esp;&esp;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想要你的微信。”

&esp;&esp;果然，夏润则是别有用心。

&esp;&esp;高级会所隔音效果一流，但走廊实在是静得出奇。

&esp;&esp;包场的高级会所、巧妙的包间故障、恰到好处的偶遇——这么大费周章就为了要一个联系方式？

&esp;&esp;酒精让思维变得迟缓。

&esp;&esp;姜风铃大为不解，试图从混沌里找到自己的思绪。

&esp;&esp;她高强度玩手机的时候，研究过软件app。

&esp;&esp;这不过是当下最普通的联系方式之一。

&esp;&esp;这个时代的通讯技术远不如废土时代发达——

&esp;&esp;譬如作为国部研究所副所长的陈新，拥有随时调取任何人联系方式的权限。

&esp;&esp;任何时间、任何坐标、只要她愿意。

&esp;&esp;没有权限的人，无法主动联系她。

&esp;&esp;同样，她也无法主动联系没有给她开放权限的人。

&esp;&esp;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被动。

&esp;&esp;微信赋予每个人拒绝或接受的权利——这是她第一次用平等的目光审视这段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