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公寓布局大同小异。
&esp;&esp;他轻车熟路地提着那支伊比利亚火腿,推开了厨房的门。
&esp;&esp;几乎是同时,里面的人影一闪,姜风铃又一次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esp;&esp;夏润则停在原地,手里微沉的火腿,此刻变得格外压手。
&esp;&esp;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再次蛮横地堵在胸腔里,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esp;&esp;这种感觉,已经梗在心口很久了。
&esp;&esp;她就那么……讨厌他吗?
&esp;&esp;发过去的消息,她总是隔很久才回,有时甚至石沉大海。
&esp;&esp;刻意制造的偶遇,她总是下意识避开,仿佛是种负担。
&esp;&esp;就连那句随口应下的“回头请你吃饭”,最后也稀里糊涂地变成了三人行。
&esp;&esp;他心口微微发涩。
&esp;&esp;他们之间……似乎比当初在镜头前,还要遥远。
&esp;&esp;至少那个时候,无论有多少表演成分,偶尔还是有卸下防备的瞬间……
&esp;&esp;可现在呢?
&esp;&esp;就连那点敷衍的熟络,她都不想给了。
&esp;&esp;他不明白。
&esp;&esp;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esp;&esp;夏润则吸了口气,压下心头躁动的情绪。
&esp;&esp;他放下刀,摘掉一次性手套,眉宇间的紧绷松了松,但眼底深处,依旧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翳。
&esp;&esp;褪去深棕色大衣,他里面穿着件米白色费尔岛毛衣,经典的几何图案带着几分暖意,中和了他面部线条的冷峭,衬得柔和不少。
&esp;&esp;下身是条松垮的咖色绒裤,给他添了几分慵懒。
&esp;&esp;盛开倒好红酒,端着两只高脚杯走过来,尽显地主之谊:“润则,多亏你帮了大忙。”
&esp;&esp;盛开能在娱乐圈游刃有余,自然心思玲珑。
&esp;&esp;这种高级公寓审核严苛,她们能顺利入住,背后肯定有夏润则的打点。
&esp;&esp;“举手之劳。”夏润则淡淡应着,伸手接过酒杯。
&esp;&esp;他抬手抿了口酒,手肘自然弯起,毛衣袖口便顺势向上堆叠,露出一小截小臂。
&esp;&esp;姜风铃的视线不经意掠过——
&esp;&esp;小臂线条流畅,淡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隐约透露出几分内敛的力量,有种微妙的张力。
&esp;&esp;就在这时,姜风铃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esp;&esp;是夏润则。
&esp;&esp;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esp;&esp;接着抬步靠近,他手中的酒杯微微前伸,碰向她的杯沿。
&esp;&esp;“叮——”
&esp;&esp;这一声轻响,直接敲在了姜风铃的心弦上。
&esp;&esp;指尖一麻,握着杯梗的手指下意识攥紧。
&esp;&esp;她猛然抬头,短暂对视后,姜风铃又垂下眼,仰头饮尽杯中酒。
&esp;&esp;而后,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esp;&esp;两人之间,唯有沉默在蔓延。
&esp;&esp;夏润则先开了口:“罗蔓在意大利还好吗?”
&esp;&esp;语气随意,目光却未离开她。
&esp;&esp;当初姜风铃为了她向自己借钱,这句过问,名正言顺,不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