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润则将一切尽收眼底,上扬的眼尾跃出几分恣意。
&esp;&esp;“看来,莫总是被人押着来的吧?”
&esp;&esp;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姜风铃能听见。
&esp;&esp;那戏谑语调里,还夹着幸灾乐祸的亲昵。
&esp;&esp;姜风铃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场合。
&esp;&esp;恰在此时,会场前方传来广播声,宣布主旨环节即将开始,请各位入席。
&esp;&esp;人群开始向主会场方向移动。
&esp;&esp;夏润则作为重要嘉宾,被安排在前排位置。
&esp;&esp;姜风铃则和许老师一起,坐在了中间区域。
&esp;&esp;而莫信,拣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阴沉视线时不时扫过姜风铃的方向。
&esp;&esp;会议议程冗长。
&esp;&esp;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才迎来中场休息。
&esp;&esp;夏润则第一时间便起身,视线越过人群望向姜风铃,却见她正被几个人围着说话,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esp;&esp;他略一挑眉,有些悻悻地作罢,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esp;&esp;水龙头哗哗作响,冲刷着夏润则指间的微凉。
&esp;&esp;他刚掬起一把冷水,视线掠过面前的镜子,动作倏然顿住。
&esp;&esp;镜子里,映出门口令人不快的身影——
&esp;&esp;莫信。
&esp;&esp;他不知何时跟了进来。
&esp;&esp;下一秒,“咔哒”一声,门被反锁了。
&esp;&esp;莫信双臂抱胸,背靠着门。
&esp;&esp;几个月不见,这人收敛了所有颓唐,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只是眼底阴郁更深了。
&esp;&esp;夏润则缓缓转过身,“莫总,有事?”
&esp;&esp;莫信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没事就不能打个招呼?毕竟……”
&esp;&esp;他故意拖长语调,“咱两这渊源,可不一般呐。”
&esp;&esp;“如果是来叙旧的,我没空奉陪。”
&esp;&esp;“别急着走啊,lorenzo,”莫信踱步逼近,在距离夏润则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我只是……有点好奇。”
&esp;&esp;“她最近……还好吗?”
&esp;&esp;夏润则眼神骤然转冷:“莫信,我的耐心有限。”
&esp;&esp;“耐心?”莫信嗤笑一声,“对别人的妻子,你倒是很有耐心。”
&esp;&esp;他又倏地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像是毒蛇吐信。
&esp;&esp;“毕竟我太太身体不好,当初为了我……身体可是落下了病根……”
&esp;&esp;他刻意观察着夏润则的反应,看到对方眼中骤然翻涌的滔天怒意,一股病态的满足感在他心头疯长。
&esp;&esp;洗手间里,只听得见水龙头偶尔滴落水珠的空洞回响。
&esp;&esp;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将两人都困在其中,连光线都显得粘稠而滞重。
&esp;&esp;“莫信,”夏润则的声音陡然沉下,“收起你那套恶心人的嘴脸,识相得话,就早点滚蛋。”
&esp;&esp;“你威胁我?”莫信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更加猖狂,“lorenzo,就像我那天说得那样。只要离婚协议一天没签,在法律上,她姜风铃就一天,还是我莫信名正言顺的妻子。”
&esp;&esp;他欣赏着夏润则周身暴戾气息,病态快感让他更加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