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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esp;&esp;结果连用膳等事，都是姑母开口提醒。

&esp;&esp;食案上太后调侃：“还说要看着予，究竟是谁看着谁。”

&esp;&esp;萧芫讨好地露出个乖巧的笑。

&esp;&esp;不想布菜的宣谙姑姑亲自来拆台，“太后您别说，有萧娘子在，您用膳休息的时辰可都准了不少呢。”

&esp;&esp;萧芫噗嗤笑出了声，和宣谙姑姑对了个眼神，骄傲道：“左右结果是一样的嘛。”

&esp;&esp;可惜没得意多久，刚用完膳，门上宫侍进来禀，道是奉御医官领圣上旨意来为萧娘子看诊。

&esp;&esp;萧芫：……

&esp;&esp;顶着姑母的视线，萧芫头低下去，小声解释：“来的路上碰到他，我怕他问早上送来的书，便寻了个由头。”

&esp;&esp;心里简直怀疑是李晁那家伙故意拆台，就算她当真有些不适，也远远用不着殿中省尚药局的最高长官前来啊，这不是大材小用嘛。

&esp;&esp;派个寻常的太医不就行了。

&esp;&esp;太后嗔她一眼，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毫不意外，令传奉御进来。

&esp;&esp;萧芫心虚地扯扯姑母的袖子。

&esp;&esp;太后：“让奉御瞧瞧也好，也让予安心。”

&esp;&esp;萧芫心软下来，没话说了。

&esp;&esp;诊脉的结果也不出所料，只是昨日心绪起伏太过，已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是太后要求，让开个食疗的方子。

&esp;&esp;告退时萧芫叫住，殷殷望向姑母：“那姑母也瞧瞧，不然姑母安心了，我可不安心。”

&esp;&esp;太后无奈：“予昨日才刚请过平安脉。”

&esp;&esp;皇太后的身子自是顶重要的事，尚药局对待时，甚至比皇帝还更要上心。

&esp;&esp;萧芫不说话，只那样看着姑母。

&esp;&esp;太后真是败给她了。

&esp;&esp;到底上了些年纪，与少年人没法儿比，奉御凝神把脉把了许久，萧芫切切看着，又担忧又不敢打扰。

&esp;&esp;而后询问了几项日常琐事，宣谙在旁答了，只有两件，是太后亲自开口。

&esp;&esp;有了结论，开口前奉御看了眼萧芫，以眼神询问太后。

&esp;&esp;关乎太后尊体，哪怕是太后亲侄女，未得准允，也不便知晓。

&esp;&esp;萧芫看懂了，刚欲开口，便听姑母示意，“无妨。”

&esp;&esp;应下萧芫把脉之时，她便没想着瞒她。

&esp;&esp;奉御斟酌着言辞，道：“皇太后殿下身体并无大恙，依旧是陈年旧疾，以药膳相辅细细调养便可，平日里需注意饮食就寝，切莫过度操劳。”

&esp;&esp;切莫过度操劳……

&esp;&esp;这几个字像是一柄无形的剑，穿膛而过，痛意钝入每一寸骨血，萧芫攥紧了手，指尖颤抖。

&esp;&esp;旧疾

&esp;&esp;一只温暖干燥的手将她包裹住，萧芫恍惚抬起头，眼前模糊成了一片。

&esp;&esp;“我们芫儿怎的成了小哭包了，让不相干的人瞧见，还以为予得了什么重……”

&esp;&esp;“姑母莫要乱说！”萧芫失声，哭腔浓重。

&esp;&esp;太后见她反应这般激烈，知道她是太过担忧自己，暖意将心底盛得满满的，还有些心疼。

&esp;&esp;叹道：“早知你如此，便不让你知晓了。”

&esp;&esp;萧芫闷闷咬唇，倔强：“要的，姑母若不告诉我，我便缠到姑母告诉我为止。”

&esp;&esp;满目凄白的素缟又在眼前闪过，萧芫痛得促喘了口气，唇瓣颤抖，艰涩道：“芫儿以前，是不是真的让姑母太过操劳了？”

&esp;&esp;太后听见蹙起眉心，面上有些不愉，“怎会？可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esp;&esp;皇太后年轻时便已从先帝手中接过大权，十几年来为稳固江山杀伐果断，此时浅浅一句话，若萧芫当真点头，怕是不知要让多少人掉了脑袋。

&esp;&esp;朝中地方或还有些顾忌，可皇宫之内道是只手遮天都毫不为过，真有如此嚼舌根的人，无论是谁，都逃不了。

&esp;&esp;萧芫伸手抱住姑母，在她怀中摇了摇头。

&esp;&esp;“芫儿只是忽然想通了。”

&esp;&esp;她贪恋着姑母的怀抱，太多的负疚压得五脏六腑揪成了一团，泪水滴下来，她哭得很安静，只是身子控制不住地轻颤。

&esp;&esp;“想通什么？”太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予看，你这哪是想通，分明是想歪了。”

&esp;&esp;下颌被抬起，手帕有些用力地擦过她的面颊。

&esp;&esp;太后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便是再能惹事，也不曾杀人放火，至多不过是推人落水罢了，还一点儿不懂得使些手腕，净是些小孩子的口角推搡之事，如此一目了然，何来操劳。”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