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是某种期待了许久、许久的渴盼与归宿。
&esp;&esp;预备好的责怪出口成了无奈,语调都不曾有半分冷意。
&esp;&esp;“你出宫为何不使人知会我一声,今日母后提起,我才知你已在宫外过了一夜。”
&esp;&esp;甚至因此早朝后特将原将军留下,直到下午忙完要紧的事,才寻了个由头一同出宫到了将军府。
&esp;&esp;萧芫不答,扯扯他的袖子,固执地又问一遍:“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esp;&esp;“是。”李晁长长应了一声,算是体会到了几分母后平日里的感受。她这般模样,何人能招架得住。
&esp;&esp;萧芫兴高采烈地笑开,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借力一蹦,身子往他怀里扑去。
&esp;&esp;这样突然的动作,让李晁一瞬失色,生怕她跌下,手忙脚乱地抱住她,手臂的力道有些失控。
&esp;&esp;温香暖玉入怀,每一处细微的触感,都让他难以遏制地悸动。
&esp;&esp;胸腹感受到的玲珑有致的柔软,脖颈间含着酒香过分贴近的吐息,还有他的臂弯处……
&esp;&esp;李晁僵了足有几息。
&esp;&esp;萧芫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动了动,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语调软软糯糯,“回家回家,我要去寻姑母。”
&esp;&esp;李晁整个人的雍慧沉稳皆不见了踪迹,只会磕磕绊绊地回应一句:“你……你下来自己走。”
&esp;&esp;这样的接触不是应该,在成后吗。
&esp;&esp;萧芫摇摇头,可怜巴巴瞅着他,委屈道:“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让我自己走,我哪里走得动啊?”
&esp;&esp;孤零零陷在床榻里时,她痛得一动都动不了,他还一点儿都不心疼她,早知道,就不冒着风雪去什么劳什子的亲政大典了。
&esp;&esp;反正未来的他只会拿背影对着她,实在太坏。
&esp;&esp;李晁耳根红得滴血,心跳乱成一团,偏偏她这样说,他根本拒绝不了她。
&esp;&esp;滞涩的思维转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个折中的法子,不自在地与她商量:“我背你,好不好?”
&esp;&esp;“为什么?”萧芫不想挪窝,“你又不是没抱过。”
&esp;&esp;李晁语噎。
&esp;&esp;这如何能一样,以前每回都是她身子不适,他抱她,也只是匆匆入内唤太医或是……
&esp;&esp;他想到了重明寺,整整一夜。
&esp;&esp;那时并未多想,可此时想来,却衬得现在有些不足一提。
&esp;&esp;抱她的手紧了紧,渗出了热汗。
&esp;&esp;鼻息沉滞,缓缓吐出一口气,应:“好。”
&esp;&esp;重诺的圣上牢牢将自己未来的皇后抱在怀中,像抱着绝世珍宝,一步一步,沉稳又小心。
&esp;&esp;柔软的碧色罗裙与墨金龙袍交织,如轻盈的柔夷抚过君王坚硬壮硕的身躯肌理,似水缠绕磐石。
&esp;&esp;院外恭候的原将军与原夫人只一眼便垂下,深揖一礼,再不敢多看。
&esp;&esp;龙武禁军恭立在府道两侧,翊卫前后。
&esp;&esp;往府门走的一路都没什么遮挡,萧芫被阳光刺到眼,往他怀里缩了缩。
&esp;&esp;銮驾就停在将军府门口,直道上除却禁军随侍外,空无一人。
&esp;&esp;御马身披黑甲,似是知道天子怀中之人在休憩,连个响鼻也不曾打,青石板上,只有嗒嗒的马蹄声。
&esp;&esp;被厚重的车帘一挡,几不可闻。
&esp;&esp;尊贵的六马銮舆,向着庄重肃穆的皇宫,越来越近。
&esp;&esp;正如她所说的,带她回家。
&esp;&esp;萧芫安静了会儿,又蹭着在他怀中睁开眼,看到眼前不大的空间,不乐意地去扒窗前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