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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3页）

&esp;&esp;李晁为她捧来一盏茶，萧芫凑近拿鼻子嗅了嗅，明熠的眸瞳看向他，似一碧如洗的天空，纯粹而洁净。

&esp;&esp;“这是什么呀？”语调带着还没好的鼻音，又黏又软。

&esp;&esp;她的气息温潮，触到了他的手，像一片温柔的羽毛。

&esp;&esp;李晁微不可察抖了一下，一圈圈浅浅的波纹在杯中漾开。

&esp;&esp;“茶。”

&esp;&esp;萧芫皱起小脸，拨浪鼓一样摇头，“我不喝茶，我记得还有樱桃遮浆啊。”

&esp;&esp;李晁：……

&esp;&esp;顿了下，方平静无波地道：“若你刚才没有闹着不回宫，便有的喝了。”

&esp;&esp;提到刚才，萧芫沉默了下去。

&esp;&esp;好像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处无底的深渊，只要一出现，顷刻便能吞没所有与快乐有关的情感。

&esp;&esp;徒留遍地尖锐的残渣。

&esp;&esp;从他手上捧过了茶盏，像饮酒一样，仰起脑袋一饮而尽。

&esp;&esp;天鹅般的项颈优美纤细，李晁看得眸色幽深，轻轻搓了下指节，似要拂去刚才残留的痒。

&esp;&esp;茶盏落案，李晁欺身握住她的胳膊，坐在了榻边。

&esp;&esp;萧芫怔怔望着他修长有力的大掌，上面青筋浮起，骨节泛白，她却不曾感受到多少力道。

&esp;&esp;是他在克制。

&esp;&esp;一如那内敛却几欲压下的眸光。

&esp;&esp;记忆如流光穿梭，来回交缠，萧芫的思绪跳跃，一会儿是荒芜的宫殿院落，一会儿是姑母宠溺的笑与他的怀抱，又一会儿，是一团迷雾，她望不清也辨不出，只觉得喘不过来气。

&esp;&esp;李晁单手抚上她脆弱的泪容，指间被清泪打湿，微微有些凉。

&esp;&esp;“芫儿，究竟怎么了？”

&esp;&esp;萧芫一动不动，望他的眸似有千言万语，可她只是沉默。

&esp;&esp;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觉得，自己好像……

&esp;&esp;好像忘记了什么。

&esp;&esp;忘记了什么呢？

&esp;&esp;目光飘忽，滑过了案上的杯盏，又滑了回来。

&esp;&esp;……哦，她饮酒了，是与菁莘一起，饮的橙花凝露浆，分外好喝，是她喝过最醇香的美酒。

&esp;&esp;虽然她本也没饮过多少种。

&esp;&esp;菁莘比她醉得快，被她与丹屏扶去屋中睡了。

&esp;&esp;醉？

&esp;&esp;她忽然被这个字眼吸引。

&esp;&esp;懵懵懂懂地开口：“我……是醉了吗？”

&esp;&esp;李晁失笑，眸色柔软了些。

&esp;&esp;这还是头一回见自己问醉没醉的。

&esp;&esp;将她一缕鬓发挽至耳后，指稍擦过她柔软的耳垂。

&esp;&esp;“嗯，是醉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