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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esp;&esp;“现在，你又在要求我什么呢？”

&esp;&esp;李晁心如刀绞，浓浓的不祥笼在心头，好像再不做些什么，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esp;&esp;上前，失控地紧紧将她纳入怀中，她因哭泣而不自控颤栗的脊背像是扎在他心头的针，某一刻，忽然感同身受。

&esp;&esp;没意识到的时候，泪已经从他眼眶中滑落。

&esp;&esp;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含着颤抖，“芫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样说。”

&esp;&esp;萧芫用力挣扎起来。

&esp;&esp;李晁不敢强留，可还是晚了，萧芫慌不择路，冲着他的小臂狠狠咬了下去。

&esp;&esp;倒下的锦杌被骨碌踢到了墙角，萧芫退开了好远，闭眼平复几息，再睁眼时，始终垂着眸，连他的一片衣角也不愿沾。

&esp;&esp;浓烈的爆发之后是钝钝的麻木，她麻木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裙。

&esp;&esp;良久，平静开口，如一潭死水。

&esp;&esp;“你放心，若你对我这个未来皇后还有什么要求，我不会再推脱拒绝。

&esp;&esp;姑母说得对，我及笄了，也该懂事了，不会再任性了。”

&esp;&esp;李晁看着她，眼眸像在沸水中滚过一样，连眼眶都红得骇人。

&esp;&esp;可他的面上又无一丝血色，痛楚太多，集成了空洞。

&esp;&esp;袖中的指尖紧绷，一直在抖。

&esp;&esp;张开唇，可又好像哑得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esp;&esp;萧芫偏头，看着外头亮起的昏黄宫灯，眸中近乎荒芜，仿佛再多的光亮也映不入她的眸底。

&esp;&esp;她扶着身侧的圈椅，停留了会儿，如在汲取能支撑自己走回宫的气力。

&esp;&esp;推开门时，听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esp;&esp;她从未听到过他这种语气，这种……近乎卑微乞求的语气。

&esp;&esp;“芫儿，我会听的，以后你有什么不开心、不愿意，我都听，好不好？”

&esp;&esp;萧芫背对着他，咬紧了唇，咬到泛白。

&esp;&esp;闭了下眼，“为什么呢？李晁，你想要的，难道不就是一个贤后的壳子吗。”

&esp;&esp;“只不过，这个壳子底下的人，恰巧是我罢了。”

&esp;&esp;……不然，算什么呢。

&esp;&esp;这么多年他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和她的争吵，算什么呢？

&esp;&esp;他所有的不喜、不认同，都是萧芫这个人的本性。

&esp;&esp;每当她改变自己，向他心目中皇后的模样靠近一分时，他便认可一分。

&esp;&esp;抗争过，顶撞过，但好歹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日日夜夜……

&esp;&esp;时至今日，若她想，她已经可以分毫不差地变成他口中要求的模样了。

&esp;&esp;也算完满，不是吗？

&esp;&esp;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萧芫推开门，裹着满身寒霜，投入了初夏微凉的夜色中。

&esp;&esp;月光泠泠，苍穹一片深黯。

&esp;&esp;言曹看到，没隔多久，圣上便追了出来，步伐竟有些不明显的踉跄。

&esp;&esp;心一下沉入了谷底，他慌忙跟了上去。

&esp;&esp;他以为圣上会追上萧娘子。

&esp;&esp;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