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略微粗糙的指腹因为她发白发皱,不止湿了他的大掌,还有墨金龙袍上的半个龙身。
&esp;&esp;说不出来的味道将銮驾染成不成样子,更不成体统。
&esp;&esp;实在不像他。
&esp;&esp;怎么可能像他呢。
&esp;&esp;她都怀疑,是不是她不小心,亲手将另一个李晁,从端正古板的躯壳里放了出来。
&esp;&esp;拉扯着她一同坠入欲海,沉沉浮浮。
&esp;&esp;她并非不通人事。
&esp;&esp;在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纪,姑母和李晁不让她做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拉着菁莘从宫内到宫外,无所不为,闯的祸比吃的饭还多。
&esp;&esp;不然,等闲也不会总是罚她去奉先殿跪着思过。
&esp;&esp;这在其中,甚至算是很小的一桩事。
&esp;&esp;菁莘武功很好,秦楼楚馆没有她们没去过的,什么春宫图秘戏陶俑各种花样也都见识过,甚至还翻去了太医署。
&esp;&esp;只兴趣总是一时的,彻底了解之后便没那么好奇了。
&esp;&esp;游记里的山川美景可比那些图上勾勒的人体姿势有趣多了。
&esp;&esp;当然,与他斗智斗勇也是。
&esp;&esp;直到今日方知,过往还是浅薄了。
&esp;&esp;原来体会过,是这样的感受。尽管只有她,尽管并不完全。
&esp;&esp;温泉中他们分开,她望不见他的那一片汤池,在外等了好久好久,他才过来。
&esp;&esp;握她的手时,她被他身上的凉意冰了个激灵,但很快,就比她还热了。
&esp;&esp;到底是夏夜。
&esp;&esp;眼前能感知到的光亮渐渐暗了些,他让她别动,腰间的手臂锢着她,短暂的腾空后,脚下踩实。
&esp;&esp;她听到了不明显的水声。
&esp;&esp;“这是……船?”
&esp;&esp;被他安放好,什么东西代替了他的手蒙住眼。
&esp;&esp;萧芫双手撑住坐榻,“这么远啊,还要坐船啊?”
&esp;&esp;眼前像是手帕,她回头,朦朦胧胧可以看见一点,只是个轮廓。
&esp;&esp;就是一点轮廓,也能看清他在做什么。
&esp;&esp;萧芫笑出了声,灵敏地翻过来和他面对面,语气猎奇:“原来你还会划船啊。”
&esp;&esp;和他商量:“我想看你划船,能摘掉吗?”
&esp;&esp;心情好,给他个面子,不然想摘就摘了,哪里会问他啊。
&esp;&esp;“不能。”他拒绝得很干脆,哄得也很没有底线,“不远,很快便到了,回来时你想看多久,我便划多久。”
&esp;&esp;实话说,他也刚会没多久,总得先熟悉熟悉。
&esp;&esp;不然,她非得当个乐子日日笑不成。
&esp;&esp;萧芫被逗笑了,稀奇,“你说真的啊?当真是我想看多久,你便划多久?”
&esp;&esp;这可真的太不李晁了,何时她能这般做他的主了。
&esp;&esp;机会难得,万不能错过。
&esp;&esp;灯火阑珊,她面上以瑰艳的手帕覆眼,更衬出那与生俱来、侬丽到极致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