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挑挑拣拣选了个绝佳的隐蔽位置,隔着两扇屏风一个落地罩,侧面却是通透的,恰好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esp;&esp;四下看看,离周围的东西都远些,免得不留神带倒了。
&esp;&esp;凝神细听,断断续续的都是王夫人的低泣,零零总总说了些所谓当年之事,半晌没绕到正题上。
&esp;&esp;还是姑母没了耐心,直接以命令的口吻。
&esp;&esp;“往事已矣,你以先帝旧事求见予,予也应了,如此,不必说不相干的。”
&esp;&esp;王夫人声音顿住,隔了好久才再开口,“果然,萧忆清还是当年的萧忆清,我早该知道的,知道你从不是沉湎的性子,只是总忍不住奢望。”
&esp;&esp;长长一叹,“罢了,是我多言,本不该说这些的。”
&esp;&esp;柔软的嗓音,对姑母说话的语气却与萧芫先前所想并不相同,多了筋骨与通透。
&esp;&esp;太后哂然,“你亦不曾变。”
&esp;&esp;王夫人:“但萧娘子所说,我却是信的。你再强硬,也总有一份柔软在,哪怕经年未见,你也不会希望我出事。”
&esp;&esp;太后并未应声。
&esp;&esp;萧芫听到此处,蹙起了眉。
&esp;&esp;王夫人的话渐带上了死寂与自嘲。
&esp;&esp;“是我放弃自己,想着那般囚困在后院,像个笑话一样地活着,不如早些解脱。”
&esp;&esp;太后:“我当年说过,王太傅,并非良人。”
&esp;&esp;王夫人凄恻地笑出声,“是啊,你说过,可我却没听,活该自食恶果。”
&esp;&esp;“当年,我和端阳一同与他相识,那时他还不是太傅,君子如玉,一见倾心,可哪知道,到头来,会是坟墓呢。”
&esp;&esp;“现在想想,许多事当年便有了征兆,我与他相见,每每都是端阳牵线,我对她深信不疑,蠢得可怜。”
&esp;&esp;哀戚刻骨,渐渐激动。
&esp;&esp;“忆清,我能如何啊。我这一生就像个笑话,被她端阳玩弄在股掌之间!
&esp;&esp;事情捅出来,让旁人看着,看着我被她害到这般地步,还要替她养孩子,养她和我夫君的孩子,养了这么多年吗!”
&esp;&esp;萧芫睁大眼,电光火石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esp;&esp;王涟懿,竟是端阳大长公主,和王太傅之女!
&esp;&esp;往事
&esp;&esp;怪不得,怪不得王涟懿说她本不比任何天潢贵胄差。
&esp;&esp;怪不得一直以来她总和清湘作对,清湘出事,她那么开心,还突然有了那么上好的首饰。
&esp;&esp;怪不得这么简单的案子,却所有人都守口如瓶。
&esp;&esp;因为,那可是大长公主啊。
&esp;&esp;算起来,当年苟合诞下王涟懿之时,她还未出降给平昌侯。
&esp;&esp;下毒事小,可若撕下这层遮羞布,那么所有人,都会不得善终。
&esp;&esp;但再想隐瞒,随着这句话出口,也再隐瞒不住了。
&esp;&esp;王夫人声音低下来,破碎不堪,“尤其是……你。忆清,你会如何看我啊……”
&esp;&esp;太后的声音亦起了波澜,可依旧冷静,冷静到有些残忍。
&esp;&esp;“所以,当年你不惜与我决裂,也执意要嫁给他,结果,倒成了端阳苟合生子的遮羞布。”
&esp;&esp;“后来膝下一直无所出,王太傅却并未纳妾,与你之间也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伉俪情深,你才发觉不对。
&esp;&esp;深究之下,你得知了王涟懿的身世,没遮掩住让她察觉,她便起了谋害之心。”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