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钟娆露出个“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找你”的表情,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对。”
&esp;&esp;能说出这种话的,也不像个纯正的国人。周玄朔正想拒绝,她又开口了,“我的老师说我的设计作品缺少情感,没有灵魂。”叹口气,“让我去谈个恋爱。”
&esp;&esp;周玄朔甚至来不及反应自己被当成了工具人,重点已经偏到了960万平方公里外,“你老师让你谈个恋爱,你却想找个炮友?你脑子缺根筋?”
&esp;&esp;钟娆又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好吧。”
&esp;&esp;这幅样子尤为气人,周玄朔被气笑了,他偏头看来,却清晰地看到钟娆上身,虽然被毛衣模糊了轮廓,但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你真空?”
&esp;&esp;“没穿bra而已。”钟娆对他的大惊小怪表示不满,“这是我的自由。”
&esp;&esp;周玄朔再一次确定她绝对不是纯正的国人,起身想走,又忍不住问她:“我不答应的话你会找别人?”
&esp;&esp;她摇了摇头,冷淡到甚至都不愿意抬起头看他一眼,“你还是第一个让我有冲动的人。”
&esp;&esp;番外:周玄朔(5)
&esp;&esp;钟娆是直接的人,这话就差直接道明,她对周玄朔有欲望了。
&esp;&esp;周玄朔心里头有喜悦,也有愤怒,血液里同根同源的躁意流淌叫嚣着,身体滚烫。他对上她抬起的眼,空气里将燃未燃的火星肆意炸开。理智和冲动正僵持着,两方寸步不让。钟娆突然勾起唇,露出个极淡的笑容。下巴颏儿轻轻往上一挑,极其张狂,极其挑衅。看在周玄朔眼里,就是一句明目张胆的挑衅:“你行不行?”
&esp;&esp;去他妈的理智。
&esp;&esp;脑子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断掉了,断得彻彻底底。周玄朔不明不白地笑了一声,右手捏住衣角,一把从下向上干净利落地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线条紧实的小腹,格外撩人。
&esp;&esp;钟娆又露出了今天经常出现的那种带着评价、审视的表情,似乎在比较他的身材是否令她满意了。这种眼神内里暗藏轻佻,逼得周玄朔红了眼,动作都了点儿狠劲。他弯下腰一把捞起不怕死的女人,背骨线条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弓。钟娆被他死死的圈在怀里,两人的身体死死地抵在一起。
&esp;&esp;钟娆被他身体的温度烫了一下,眼神越来越露骨,没有退意,只是再确认了一次:“你确定?”
&esp;&esp;周玄朔的动作和态度处于两种极端,他动作越狠,态度越绅士。他没回答,又笑了一下,笑得斗志昂扬势在必,像即将出征的将帅,已经决心抛头颅洒热血赢得这场战斗。
&esp;&esp;“接下来的交给你。”他把吹响号角的机会给了对手,握着钟娆的手一路向下,贴近自己冰凉的皮带。
&esp;&esp;她是个好对手,势均力敌的戏码被她演得淋漓尽致,哪怕解皮带的动作不算娴熟,也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气势。
&esp;&esp;“去床上。”她毫不服输,最后关头还记得发号施令。
&esp;&esp;可局势早就转变,最后摇旗呐喊的人已经变成了他。
&esp;&esp;“我觉得这里就不错。”周玄朔托起她,让她紧紧挂在自己身上,抱着她摁灭了客厅的壁灯。
&esp;&esp;光影缠绕摇曳,轰烈得像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晚。
&esp;&esp;周玄朔缓了会儿才有动作,气息尚未平息,他捞过从沙发上滚到地上的毛毯,把钟娆盖住,才走过去又打开了客厅的灯。
&esp;&esp;原本宽阔平坦的脊背多了几道血痕,皮肉外翻,乍眼瞧上去格外唬人。钟娆脸色红润了许多,盯着他的背打量了会儿,才不像是道歉反而像是挑衅般的说道:“抱歉,不小心弄伤了你。”
&esp;&esp;周玄朔正在套裤子,经她这么一说才注意到背后若有若无的刺痛感,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轻飘飘地怼回去,“是我该道歉,我太使劲了。”
&esp;&esp;话落地大概两秒,原本散落在地上的抱枕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他的头上,倒是不疼,就是其中挑衅的意味越发明显。
&esp;&esp;“没劲儿了?打得不痛。”他没穿上衣,顾自在另一边坐下,运动后肌肉线条更加明显,身上附着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扫了眼沙发上一副事后模样的钟娆,喉咙里那股痒意又上来了,“能抽烟吗?”
&esp;&esp;“可以。”钟娆的声音还是有点哑,她不管不顾地起身,从一边的柜子上随机取下一个宽口的深蓝色花瓶,“烟灰缸。”
&esp;&esp;周玄朔的视线从她的纤细的腰肢上划过,把手边的地毯扔给她,“披上。”
&esp;&esp;钟娆懒散地接过,胡乱地把自己裹住,径直往里屋走,“你随意,走的时候记得关门,我去洗澡。”
&esp;&esp;那根单支香烟早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周玄朔只得从烟盒里拿出一支新的给自己点上。尼古丁顺着口腔吸入肺中,大脑里纷乱繁杂的想法才清空了片刻,不知疲倦鼓胀跳动的心才得以停歇,脆弱敏感的神经才被麻痹,情绪才回到了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