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收回施加在小奚逢秋肩上的力气,跟变了个人似的,将他抱在怀里,动作极致温柔地抚摸他的额头与脸颊,就连语速和声音都轻柔了不少。
&esp;&esp;“没关系,喝了药就不疼了。”
&esp;&esp;小奚逢秋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静静地凝视着她。
&esp;&esp;苗献仪立即吩咐身后两名侍女去煎药,末了,加上一句“要跟以前一样的”。
&esp;&esp;没等多久,热腾腾的汤药送到。
&esp;&esp;苗献仪端来汤碗,让他赶紧喝药,只有这样才能伤口才
&esp;&esp;能好得快。
&esp;&esp;小奚逢秋盯着她的指尖,那血红的颜色已分不清到底是鲜血还是丹蔻,但对她来说,或许都一样。
&esp;&esp;在苗献仪不断催促下,小奚逢秋捧过汤碗,终于是喝了药。
&esp;&esp;“对,就是这样,快喝下去!快喝!快喝!快喝!快喝!快喝!快喝!快喝!快喝!快喝!快喝!快喝!”
&esp;&esp;苗献仪眼珠瞪大,兴奋地不断重复一句话,在小奚逢秋喝过药后情绪又归于平静,脸庞忽地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
&esp;&esp;“真乖啊我的阿秋,只要你一喝药,他就会回来了。”
&esp;&esp;为什么奚逢秋一喝药,他就会回来了?
&esp;&esp;这是什么道理?
&esp;&esp;虽然被系统告诫不允许插足男配的过去,可池镜花实在是太好奇了。
&esp;&esp;现在,她好像有点理解当初奚逢秋为何要对她的身份刨根问底,把这种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憋在心里实在不好受。
&esp;&esp;许是注意到她赤|裸直接的目光,小奚逢秋看看两名丫鬟又看了看她,转身走到她跟前,转了转瞳孔,探出微凉的指尖,往她手心里塞了个小物件,露出个天真明媚的笑。
&esp;&esp;“送给你的,是礼物,因为夫子喜欢我写的字。”
&esp;&esp;掌心附着淡薄的凉意在盛夏中转瞬即逝。
&esp;&esp;她缓慢摊开手心,看见一个精致的红纸人,五官与她所附身的夫子一模一样。
&esp;&esp;她心理素质极佳。
&esp;&esp;夜深人静,灯火阑珊。
&esp;&esp;应是“记忆回溯”的副作用,池镜花惊醒时后背沁出一层薄汗,呼吸异常急促,心跳也极快。
&esp;&esp;意识逐渐回笼后,她深吸几口气,慢慢摊开紧握的五指,不出意料,什么也没有,仿佛昭示着刚才借别人眼睛所看见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esp;&esp;不过,当池镜花再度回忆起梦中苗献仪的古怪举动,不禁打了个冷颤。
&esp;&esp;难道说……他们家的人都不正常吗?
&esp;&esp;不过,想到奚逢秋的真身极有可能是莲花这点,池镜花对其很有好感。
&esp;&esp;左右睡不着,池镜花索性将木门偷偷开了一条缝。
&esp;&esp;空无一人的四周静悄悄地,唯有灯笼落下的烛光忽明忽暗,给看不见尽头的幽暗走廊披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esp;&esp;透过门缝,她看见对面奚逢秋的房间烛光闪烁,隐约有几道模糊的影子,无法判断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esp;&esp;……该不会又是在剪纸人吧?
&esp;&esp;她低头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想起小奚逢秋最后送给夫子的纸人,分明是示好,可却令人脊背发凉瘆得慌。
&esp;&esp;她微微蹙眉,思考间,对面的灯火骤然灭了。
&esp;&esp;什么也瞧不见了。
&esp;&esp;——希望他真的可以做个好梦。
&esp;&esp;池镜花默念完这句话,紧随其后地关上房门,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再次睡过去。
&esp;&esp;翌日清晨,醒得也很早。
&esp;&esp;她睡眼惺忪地下楼时,远远地,瞧见奚逢秋又坐在昨日的靠窗位置,不过今日不止有他,男主赵星阑也在,还有一位从未见过面的女人,以及她身后的……哑女?
&esp;&esp;正是昨日在袁氏布庄门口塞给她纸条的哑女。
&esp;&esp;约莫是哑女老早就望见她了,加上又见过面,抿起唇,眼睛弯如月牙,一个劲地冲她笑。
&esp;&esp;池镜花不明所以地挠脸,回以尴尬的微笑,慢慢看向奚逢秋。
&esp;&esp;日光穿过窗棂投在他身上,乌黑的发丝在微风中轻晃,看着恬静又温柔,唯有耳边那血红最为扎眼。
&esp;&esp;察觉到她的灼灼视线,奚逢秋微微抬眸,四目相对,静默几秒,长睫如蝶尾轻颤,他先一步移开了目光。
&esp;&esp;此时,赵星阑回过头,冲池镜花打招呼,“池姑娘,你来的正好。”
&esp;&esp;在赵星阑的安排下,她坐在与哑女一道前来的女人对面,接着听见赵星澜热情地介绍她们二人。
&esp;&esp;原来,女人是袁老板的夫人袁李氏,哑女则是她的贴身丫鬟。
&esp;&esp;“你们所接到的悬赏令是我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