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池镜花不明所以,但很是好奇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esp;&esp;“那边。”
&esp;&esp;正思索着,奚逢秋忽微抬食指,指着不远处,以轻轻柔柔的声音发出诚挚邀请。
&esp;&esp;“要一起过去吗?”
&esp;&esp;池镜花循着他指尖的方向望去,是连接另一处宅院的长形走廊,此刻正值午间,但不知为何,光亮却透不进去。
&esp;&esp;她犹豫地“嗯”了一声,与奚逢秋并排而行在幽暗的走廊,头顶上方时不时传来白鹤闹出的清脆鹤唳,是他在给奚逢秋指明方向,鼻间也萦绕着浓烈的血腥。
&esp;&esp;她微微扭头,瞥见奚逢秋肩胛处崩裂的伤口,垂下脑袋,不停摩挲指尖的血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esp;&esp;——男配是不是又犯病了?
&esp;&esp;铜钱应是为了占卜,他占卜就只能有一个目的:杀衣服鬼。
&esp;&esp;所以,他是故意放走衣服鬼的吗?
&esp;&esp;就跟在山上一样,是为了将对方引到特地的场所然后猎杀。
&esp;&esp;那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衣服鬼的藏身之地,即他给衣服鬼所占卜出的死亡之所。
&esp;&esp;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esp;&esp;“池镜花。”
&esp;&esp;毫无来由地忽然唤她一声。
&esp;&esp;池镜花疑惑地偏过头。
&esp;&esp;佩在少年左耳的耳铛悠悠摇曳,他极为漂亮的眉眼蕴着淡笑,脸上的血迹早已干涸,伤疤淡去不少。
&esp;&esp;“你是在害怕吗?”
&esp;&esp;“啊……啊?”
&esp;&esp;池镜花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心跳确实不大正常,但并非全都由于惧怕,还有出于对男女主的担心。
&esp;&esp;“不是,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执着占卜,明明结果都一样……”
&esp;&esp;都是死,为何要纠结死在哪里,这是池镜花一直所不能理解的。
&esp;&esp;似是想起什么,奚逢秋忽然轻笑一声,去一阵阴风扫过她耳畔,长睫下的双眸是难以掩饰的愉快。
&esp;&esp;“也许是因为很有意思。”
&esp;&esp;说罢,他抬起右手,狠狠按住肩胛的伤口。
&esp;&esp;果然没有任何知觉。
&esp;&esp;在遇到池镜花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没有痛觉,所以也不会痛苦,但看别人痛苦是他最大的乐趣之一。
&esp;&esp;但是,直接杀,很没有意思。
&esp;&esp;可他不明白。
&esp;&esp;为什么只有池镜花可以给予他疼痛,而别人不管是人还是妖,哪怕给他造成无数伤口也无法带来一丝痛楚。
&esp;&esp;这种感觉很奇妙。
&esp;&esp;至少,令他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esp;&esp;就如同占卜杀人一样。
&esp;&esp;池镜花不说话了。
&esp;&esp;事实上,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就猜到奚逢秋会这样回答。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