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当唇间的柔软迅速退去,少年微微歪过脑袋,耳铛划过寂静黑夜,扬起泛着丝丝红意的唇,轻声笑了笑。
&esp;&esp;“你又在骗我,是吗?”
&esp;&esp;“这是有原因的!”
&esp;&esp;池镜花边解释边不经意地抿唇,试图消却唇间的残留温度,不知为何却越来越热,附在唇上的色彩越来越鲜艳。
&esp;&esp;“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找你的,但剥皮鬼先到一步,我没办法抽身!”
&esp;&esp;她没有说谎,此刻,留在她房间里的尸首就是证据。
&esp;&esp;奚逢秋没说话。
&esp;&esp;他站在夜色与月光的交界线,冷风轻轻吹拂连着指尖的白丝,一错不错凝望着池镜花,宛若深海的眸中无半分波澜,面上毫无情绪起伏,唯有唇上留有可疑水迹。
&esp;&esp;看上去莫名色|情。
&esp;&esp;池镜花默默移开停留在唇上的视线,盯住他的双眸,弯起眼睛笑了笑。
&esp;&esp;“要不是你刚才来的及时,我肯定活不成,谢谢你,奚逢秋。”
&esp;&esp;“没关系。”
&esp;&esp;不多时,他已恢复到望日那般温良有礼的模样,朝他轻轻弯了弯眸子。
&esp;&esp;池镜花悄悄松了口气。
&esp;&esp;“这个。”
&esp;&esp;夜色愈浓,耳边响起冷风吹响门窗发出的古怪声响,随后只见奚逢秋轻抬指尖,白丝被动吹拂,贴上她的面颊又落下,带来一阵凉意。
&esp;&esp;隔着几公分的距离,他指了指池镜花脖颈处扎眼的血手印。
&esp;&esp;“要处理吗?”
&esp;&esp;池镜花下意识摸向脖颈,发现血迹早已干涸,只剩未消散的腥臭。
&esp;&esp;她无奈叹气,“只能洗澡了。”
&esp;&esp;奚逢秋笑得温和,却无比厌恶她身上盖过一切的血腥。
&esp;&esp;“可以现在洗吗?”
&esp;&esp;现在?
&esp;&esp;池镜花微微一怔,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你等等,我去准备一下。”
&esp;&esp;话音落下,池镜花便离开房间去烧热水。
&esp;&esp;深夜无人帮忙,她在黑漆漆的厨房鼓捣半天才终于烧好一桶热水。
&esp;&esp;等匆忙回到房间,池镜花惊讶发现奚逢秋已将剥皮鬼的尸体收拾好,只留下几滩斑驳的血迹,却不知他把尸体搬哪儿去了。
&esp;&esp;她眨两下眼睛,抬眸看见奚逢秋抬起右手,指向门外的台阶,唇角含笑,声音轻轻慢慢的,宛如山涧清泉。
&esp;&esp;“我坐在那里就好。”
&esp;&esp;说罢,他便走出门外,带上房门,坐在他们过去曾坐过的木板上,翻出白丝,低头翻着花绳,乖巧又安静。
&esp;&esp;屋内漆黑,池镜花摸出一根蜡烛点上,烛火迅速盈满房间,她赶忙褪去衣裳,钻入浴桶,目光一直紧锁门口那道漆黑的人影。
&esp;&esp;虽然她毫不担心奚逢秋会突然推门而入,但像这样彼此间隔着一道门窗,将对方的孤寂身影尽收眼底,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滋味。
&esp;&esp;为了不让这股情绪占满内心,池镜花忙不迭地用热水洗净身躯血污,又换了身干净的蓝青色衣裳,总算完工。
&esp;&esp;池镜花长呼一口气,为方便行动将长发撩至身后,“吱呀”一声打开门。
&esp;&esp;“好了,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