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侯府开销那么大,迟晚母亲的嫁妆也没坚持几年,再加上前身好赌,嫁妆早就贴补完了。
&esp;&esp;迟晚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心里大致有数。
&esp;&esp;兄长迟煦立即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老二回来也不让人提前传个话,月落呢?你怎么连个奴婢都不带。”
&esp;&esp;月落是从小跟着她的书童,只不过昨日之后,月落被控制起来了。
&esp;&esp;“月落替我办事去了。”
&esp;&esp;迟晚不想多说,也不知怎么与他们寒暄,直接开口道:“我听闻侯府兼并民田弄出了人命?祖母,父亲,我如今是驸马,是皇家的人,太多眼睛盯着我了,侯府做的事情,却安在公主府的头上,你们可曾考虑过我在公主府的处境?”
&esp;&esp;说老夫人溺爱前身,那其实是知道她不能袭爵的补偿,也是为了不让母亲为了争夺爵位对迟煦下手。
&esp;&esp;迟煦粗犷,长得很像上一任淮安侯,对他袭爵的坚定支持者就是老夫人。
&esp;&esp;而她的这位父亲淮安侯迟铭武,平庸好文,考上了秀才后,苦读十年也不曾中举,只能找关系弄了个不大不小的实职,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金吾卫大将军,得亏不是上将军,禁军的指挥使,据说他在禁军,根本没人听他的,被下面人给架空了。
&esp;&esp;可有的时候,平庸又有野心不是一件好事。
&esp;&esp;旁的人还没说话,侯夫人上前一步,“怎么了阿晚,可是公主对你说什么了?”
&esp;&esp;说罢,怒气冲冲道:“公主又如何,让你一人回府,从你们成婚到今日,都没有来给你祖母父亲,还有我请安,这样不孝之人,就是公主又如何,大不了让你父亲去朝堂上告她一状。”
&esp;&esp;闻言,迟晚蹙眉,知道了前身有恃无恐的原因。
&esp;&esp;她行了一礼道:“母亲,我与长公主殿下一体,您觉得殿下不好了,我的处境会如何?”
&esp;&esp;“还望母亲知道,我与殿下此生都绑在了一起,她被斥责辱骂,亦是在骂我,她被惩罚,我会替之,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自会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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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侯夫人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esp;&esp;“有了媳妇忘了娘,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esp;&esp;侯夫人很伤心,可有些话迟晚不得不说。
&esp;&esp;淮安侯上前一步,用颤抖的手指着她,“混账,简直是混账,有你这么跟你母亲说话的吗?”
&esp;&esp;“再说了,那本就是淮安侯府的田,只是让他们还回来,怎么就是兼并民田了?满朝文武,难道单我一家这样做?”
&esp;&esp;迟晚依然冷静,眼神坚定,“那田是父亲卖出去的,不是人家抢的,还有,别人怎么做我不管,但用公主府的名义去做不行,兼并民田这件事,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
&esp;&esp;“若父亲明日不把有关之人送去当地官府,我就去御前请罪,为淮安侯府请罪!”
&esp;&esp;到那时淮安侯,淮安侯世子新得的官位,可就要没了。
&esp;&esp;淮安侯气得就要打她,堂堂侯爷,哪里想承认自己卖了祖田,刚得势就想把田给抢回来,这样丢脸的事情被自己女儿就这么指出来,他的一张脸皮都没地挂了。
&esp;&esp;“人是你派出去的,他们都是你这个驸马的人,就算你去御前,又能与淮安侯府有何干系?”
&esp;&esp;迟晚微微放松的身体马上挺直,“可田到了阿兄的名下,人本就是侯府的人,他们可没随我到公主府,而且有我这个亲生女儿做证,陛下难道非要把罪名往公主殿下的身上揽?”
&esp;&esp;皇帝又不是傻子,有人主动承担罪名,还非要让自己女儿承担,就算不是为了虞九舟,为了皇室颜面也不会。
&esp;&esp;听到她这么说,老夫人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阿晚,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些许田地,我们还回去就是了,几个奴仆而已,也值得你们父女俩这样吵。”
&esp;&esp;“既然祖母发话了,我就回公主府等消息了,祖母,父亲,母亲,你们知道,女儿如今是驸马,公主是君,我是臣,不能经常回侯府。”
&esp;&esp;迟晚垂眸故作阴沉委屈模样,“说起来我算入赘,跟大姐姐一样,是嫁出去,侯府没有给我嫁妆,我不怨恨,若以后侯府还有人打着我的名义为非作歹,女儿自会大义灭亲。”
&esp;&esp;她的话是话糙理不糙,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入赘公主府了,不然怎么不是公主随她回侯府,当然了,她要是能承继侯爵,倒是可以在这件事上掰扯一下,但她不是。
&esp;&esp;迟晚今日这话,简直是在跟侯府断绝关系,毕竟除了抄九族,没说还要让嫁出去的女儿连坐的,就算她是乾元,那也是嫁给公主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