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人的尾巴要翘起来了。
&esp;&esp;尽管今日之事告了一段落,迟晚还是很好奇,“殿下怎么能确定,高正不会直白地问陛下。”
&esp;&esp;虞九舟眸中含笑,说出来的话却略显悲凉,“孤信君臣两不疑,却不信当今陛下能与人两不疑。”
&esp;&esp;不管是高正,还是她这个亲生女儿。
&esp;&esp;今日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皇帝是在怀疑她,而非是觉得她情有可原。
&esp;&esp;多亏了她跟迟晚一直营造出来不和的表面,不然皇帝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她们。
&esp;&esp;迟晚挑眉,“殿下的意思是,不管今日面对陛下的人是谁,只要聪明些,都不会直白地问。”
&esp;&esp;“嗯。”虞九舟点头,这就是摊上这样君王的悲哀。
&esp;&esp;“可要是高正辞官呢?”
&esp;&esp;迟晚觉得,高正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可能死得没有那么惨。
&esp;&esp;虞九舟不知她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但还是耐心解释,“急流勇退,能保住高家一时,保不住高家一世。”
&esp;&esp;“不为谋,便为敌,孤不杀他,有的是人要杀他。”
&esp;&esp;迟晚只是确定一下,现在的她能不能急流勇退,看来是不行了,正如她之前想的那样,还是得等一切稳定下来才能跑路。
&esp;&esp;“也好,有了高首辅打头阵,殿下与我,也能轻松些。”
&esp;&esp;虞九舟总觉得她还有未尽之言,又说不出是什么,“你先去洗漱吧,孤让人准备了吃的。”
&esp;&esp;迟晚如此奔波,定是饿了。
&esp;&esp;别说,迟晚摸了摸肚子,嘿嘿一笑,“还是殿下细心,我的肚子早就空了,毕竟我一个人对付了二十个刺客哦。”
&esp;&esp;虞九舟:“……”可以不用翘尾巴了,知道你很厉害了,虽然她也很惊讶迟晚居然这么厉害。
&esp;&esp;那可是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刺客,就是朝中大将,都未必能比得上。
&esp;&esp;不过,有些话,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esp;&esp;迟晚眯眼一笑,“殿下,可能你也要换身衣服了。”
&esp;&esp;嗯?
&esp;&esp;虞九舟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一身淡蓝色襦裙上,沾了血色。
&esp;&esp;也不知道迟晚身上染了多少血,当时一定很凶险吧。
&esp;&esp;虞九舟打算给迟晚安排几个暗卫保护,“孤给你安排几个暗卫,她们会跟着你。”
&esp;&esp;她没有解释,要是疑心重些的,怕不是以为她监视自己。
&esp;&esp;但迟晚还是理解了虞九舟话里的意思,“殿下是想让人保护我吗?”
&esp;&esp;她眼睛亮亮的,就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esp;&esp;虞九舟终究没有抵挡住这双好看的眸子:“……嗯。”
&esp;&esp;应完她就转身回内间,不给迟晚再说话的机会。
&esp;&esp;
&esp;&esp;初六,圣元二十八年第一次早朝。
&esp;&esp;等待早朝开始的众位官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开始小声讨论驸马跑到清远县搞变法,结果把自己搞嘎了的事情。
&esp;&esp;昨天公主府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再加上迟晚那一身血,在公主府外面那一坠,京都都在传,迟晚可能已经死了。
&esp;&esp;包括这些官员,也得到了消息。
&esp;&esp;“你说,驸马到底死了没?”
&esp;&esp;“死了也活该,谁让她跑到清远县大搞变法之事。”
&esp;&esp;“可你不能否认,驸马此举是利国利民的。”
&esp;&esp;“你们懂什么,要做这件事的是首辅,驸马只是被人拎出去当了急先锋。”
&esp;&esp;“高阁老?那岂不是就算驸马死了,此事也板上钉钉了。”
&esp;&esp;“未必,看看陛下怎么说了,等下上朝,还请诸君随我弹劾驸马。”
&esp;&esp;“弹劾驸马?你也敢,看看会不会被外面的学子的口水淹死。”
&esp;&esp;“一些学子而已,怕什么。”
&esp;&esp;彻查兼并民田,丈量土地,摊丁入亩,这些事情一旦实施,伤害的将是他们这些官员的利益,官绅虽说是一体,可是没有官,那些乡绅算得了什么。
&esp;&esp;大乡绅的背后都有官撑腰,得到利益最多的人也是官,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反对。
&esp;&esp;一群人正在讨论,特别是听到事情的幕后主使是首辅时,不免小声蛐蛐。
&esp;&esp;“众臣入殿。”内监看时间差不多了,高声喊道。
&esp;&esp;众臣立即陷入了安静,跟他们不一样,内阁阁老就算道了,也是茶室喝茶,等着早朝开始。
&esp;&esp;听到内监的声音,这才从茶室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