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珂珂,是你么?”
&esp;&esp;前方的女子忽然顿住了。
&esp;&esp;祁旻心像是被人给攥住了,紧紧握着,他害怕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掰碎了,又怕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最后一片虚无。
&esp;&esp;长宁早在他出声的时候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esp;&esp;她顿了顿,转过身子。
&esp;&esp;祁旻一怔。
&esp;&esp;“梁王殿下是在叫我吗?”
&esp;&esp;不是她。祁旻眼神忽然就黯淡了。
&esp;&esp;是啊,他在想什么呢?怎么会是她?她已经不在了,是他亲眼看着她从城墙上坠落的。
&esp;&esp;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闻珂的人了。
&esp;&esp;“……是我认错人了。”
&esp;&esp;长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esp;&esp;祁旻仰头灌了口酒,他伸手擦去准备酒渍,往前走:“你是跟着贺相来的吧?怎么一个人到这来了?这儿不能擅闯的。”
&esp;&esp;“对了,上回在玄云寺,是福乐莽撞了,本王替她向你赔个罪。”
&esp;&esp;“梁王殿下这是折煞我了。”长宁说:“福乐郡主,哦不,是梁王妃。梁王妃如今风头正盛,那里是我们这些人能得罪起的。”
&esp;&esp;“你不必这样说。“祁旻苦笑:“孰是孰非,本王心里有数。”
&esp;&esp;长宁轻嗤。
&esp;&esp;有数?不,在他心里,柳知意只是娇纵耍耍性子罢了,他压根不知道柳知意心里的恶意究竟有多大。
&esp;&esp;只有施恶者才最可恶吗?不是的,装作不知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作为帮凶,才最可恨。
&esp;&esp;长宁不欲多说。她侧身告罪后便领着新露离开了。
&esp;&esp;在离开的前一刻,祁旻忽然喊住她。
&esp;&esp;“长宁,你是叫长宁吧?”
&esp;&esp;长宁脚步顿住,并未回答。
&esp;&esp;祁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esp;&esp;“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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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长宁从后花园出来时,正好碰到前来寻她的丫鬟。
&esp;&esp;“长宁姑娘,可算找着您了,太后娘娘已经到了,相爷已经替您安排好位置了,吩咐奴婢带您过去。”
&esp;&esp;今日婚宴,来的人身份都不低,但像这样同时能瞧见这么多红色紫色官服的场合却很少见。
&esp;&esp;宾客身份贵重,长宁坐的位置自然算不上太好,甚至连太后的影子都看不见。
&esp;&esp;长宁掀开面纱,慢条斯理的咬了口酱鸭,在一群急着往太后身边凑的宾客面前显得尤为突出。
&esp;&esp;新露唇角僵了僵,暗地里扯了扯长宁的裙摆。
&esp;&esp;她小声说:“主子,您少吃些。”
&esp;&esp;长宁嗓音淡淡:“我饿了。”
&esp;&esp;新露:“……”
&esp;&esp;“粗鄙不堪。”
&esp;&esp;忽而,不远处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嗓音。
&esp;&esp;长宁一顿,抬头看去。
&esp;&esp;常艺灵正用帕子轻捂住鼻子,眼底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esp;&esp;长宁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esp;&esp;“怎么,你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