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只是从前这梁王府住了一位身体孱弱,且对花粉过敏的柳知意。
&esp;&esp;那时,听闻她想在院子里种花,祁旻愣了愣,随即歉疚的看着她,说:“珂珂,意儿身子不好,这小小的花粉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esp;&esp;她并没有多想,虽然有遗憾,但她知轻重,知道柳知意对整个梁王府的重要性,所以并没有坚持。
&esp;&esp;现在的她都想象不出,当初在梁王府,自己怎么会这么委曲求全、一叶障目呢?
&esp;&esp;长宁一时之间思绪万千,她伸手轻轻碰了碰眼前的玉兰花。
&esp;&esp;只是没想到她当初被阻挠怎么都没能种下的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已经花开满院了。
&esp;&esp;“这花不是您种的么?”
&esp;&esp;“是朕种的。”
&esp;&esp;长宁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esp;&esp;祁淮说:“有人喜欢。”
&esp;&esp;长宁一怔。
&esp;&esp;长宁忽而觉得好似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esp;&esp;今日的他,不像个皇帝,倒像一个普普通通,也有着百般情绪的男人。
&esp;&esp;原来他也会像个普通男人一样为一个人种下这满院玉兰。
&esp;&esp;那个人应该对他很重要吧,长宁想。
&esp;&esp;
&esp;&esp;长宁回到宴会上的时候婚宴已经进行到尾声了,祁旻穿着大红色婚服正和宾客饮酒,主位上太后面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esp;&esp;是人都能看出来,太后今日是真的高兴。
&esp;&esp;祁淮来的时候,太后已经饮了不少酒,瞧见他,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竟低声呵斥了一句:“这个时辰才来,像什么样子?”
&esp;&esp;杯盏交错的院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esp;&esp;太后似是不知道刚刚自己那句话究竟在众位
&esp;&esp;大臣面前折了帝王多少威严,她面上重新挂上笑容,笑道:“陛下来了?旻儿,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快给你皇叔斟酒!”
&esp;&esp;他还是来了!她就说,旻儿成婚,他如何也得来这一趟!只有在满朝文武面前,彰显出对旻儿的重视,他日旻儿登上皇位,才名正言顺!
&esp;&esp;祁淮面色如常,半点也看不出刚刚被太后下了面子。
&esp;&esp;他接下祁旻替他斟的酒,饮下,才开口:“既然已做出了选择,便安安心心过下去。”
&esp;&esp;他将酒樽不轻不重的放在一旁的盏托上,嗓音低沉:“人切忌三心二意,做人如此,做事更应如此。”
&esp;&esp;“苏列。”
&esp;&esp;苏列上前,将一早准备好的文书递上前来。
&esp;&esp;祁淮抬眼,“既已选择再娶,那有些事,还是断干净些好。”
&esp;&esp;祁旻似有所感,端着盏托的手都开始隐隐颤抖。
&esp;&esp;不会,怎么会——
&esp;&esp;可是老天像是没听见他心中所想一般,下一秒,帝王那冰冷无情的嗓音浮现在他耳边。
&esp;&esp;“从今日起,你和嘉阳长公主,再无半分瓜葛。”
&esp;&esp;“皇帝!”
&esp;&esp;太后慌乱的嗓音和帝王平静的声音同时在院中响起。
&esp;&esp;所有人都愕然,没人想到陛下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里,提起嘉阳长公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