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收起来吧。”她有些意兴阑珊,似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esp;&esp;新露欲言又止。
&esp;&esp;陛下送的东西,主子全部收到库房里去了,基本都未曾取用过,就好像——就好像只是代为保管,有一天会尽数归还一般。
&esp;&esp;她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怎么想的,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她视线一转,瞧见梨木桌上的物件,问了句:“主子,那这只玉箫——”
&esp;&esp;长宁顿了顿,视线往桌上一扫——
&esp;&esp;几息后,她道:“搁那儿吧。”
&esp;&esp;
&esp;&esp;可能今日确实真是累了,长宁睡得格外沉了些。
&esp;&esp;半夜,长宁口干的厉害,唤了新露一声。“新露,给我递杯水。”
&esp;&esp;外间传来细微的动静,不久,纱帘外递进来一杯水,长宁迷迷蒙蒙的就着那人的手小口喝着水。
&esp;&esp;长宁喝着喝着忽然觉出些不对劲。
&esp;&esp;这手掌,宽大带着薄茧,哪里是新露这个丫头的手?分明是个男人的手。
&esp;&esp;她倏地的睁开眼——
&esp;&esp;下一秒,她便被茶水呛到了。
&esp;&esp;“……咳咳——您,您怎么来了?”
&esp;&esp;祁淮敛着眉,“急什么?慢些喝。”
&esp;&esp;男人轻拍她的背部,替她平复呼吸。
&esp;&esp;因是夜间休息,长宁穿的单薄,隔着一件薄薄的寝衣,男人手心的温度轻而易举的就熨贴到她心尖上。
&esp;&esp;长宁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esp;&esp;祁淮却会错了意:“冷?”
&esp;&esp;男人将寝被向上提了提,拢住眼前的小姑娘。
&esp;&esp;小姑娘暗自偷偷瞧了他好几眼,祁淮本阴霾的情绪忽然就散开了。
&esp;&esp;“瞧够了么?”
&esp;&esp;长宁脸倏地一下就烧红了。
&esp;&esp;她小声嘟囔:“夜半时分,偷偷进姑娘家闺房,可不是君子所为。”
&esp;&esp;祁淮凝视着她,长宁被他看的不自然,她悄悄往里挪了挪,才小声问:“陛下,您瞧什么呢?”
&esp;&esp;“朕只是觉得——”祁淮忽而笑了:“宁宁是不是对朕有什么误解?朕从未说过朕是君子。”
&esp;&esp;“更何况——”
&esp;&esp;是对她。
&esp;&esp;长宁眨了眨眼:“更何况什么?”
&esp;&esp;祁淮却不说了,他将杯子放在一旁,转而问起:“这几天忙什么?”
&esp;&esp;这话一出,长宁瞬间就想到了那夜在明德殿的事。
&esp;&esp;这话说的平静,但长宁却听出了一股秋后算账的意味。
&esp;&esp;她别过脸:“没忙什么。”
&esp;&esp;祁淮:“送来的东西,不喜欢?”
&esp;&esp;长宁顿了顿:“陛下赐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
&esp;&esp;“那怎么不见你佩戴。”
&esp;&esp;长宁不说话。
&esp;&esp;祁淮就这么看着她。
&esp;&esp;室内静的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esp;&esp;良久,长宁似乎是听见了祁淮轻轻的叹了口气。
&esp;&esp;因为太轻,长宁都觉得是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esp;&esp;但下一秒,男人轻声开口:“几日未见,你不想朕么?”
&esp;&esp;男人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