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萱夙院到竹园的距离不近,中间还要经过贺裕庭的院子。
&esp;&esp;新露手里还端着给贺裕萱炖的汤,她远远瞧见贺裕庭的院子还亮着灯,便说:“主子,萱姑娘没醒,这汤也是浪费了,不若让人送了给相爷吧?”
&esp;&esp;长宁顺着新露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院子,刚想说句什么,就瞧见贺裕庭的长随从院子里小跑出来。
&esp;&esp;“这么晚了,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esp;&esp;长随一抬头看见长宁像是看见救星一般,着急道:“长宁姑娘,去瞧瞧我们相爷吧!”
&esp;&esp;长宁神色一凛:“他怎么了?”
&esp;&esp;“属下也不知道,相爷看起来不对劲极了,属下正准备去找大夫!”
&esp;&esp;长宁立刻道:“不用找大夫了,我跟你去看看。”
&esp;&esp;长宁到的时候,贺裕庭正蜷缩在床榻边,看起来痛苦极了。
&esp;&esp;整个屋子都是酒味,长宁低斥道:“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他不能饮酒么??”
&esp;&esp;长随一脸茫然:“……属下……属下并不知晓。”
&esp;&esp;这些年,贺裕庭端方自持,甚少有饮酒的时候,出席宴会最多也是浅酌即止,旁人都以为贺相只是不喜饮酒,却从来无人知晓他竟不能饮酒。
&esp;&esp;长宁皱眉:“你们整日跟在相爷身边,是怎么伺候的?”
&esp;&esp;连贺裕庭能不能饮酒都不知,难道他身边一个仔细的人都没有么?
&esp;&esp;长随哑然,却无可辩驳。
&esp;&esp;长宁也懒得跟他掰扯,贺裕庭的身体情况她很是清楚,吩咐侍从将他从床榻上扶起,转头吩咐新露道:“去将我的药箱拿来。”
&esp;&esp;看贺裕庭如此痛苦,此刻去煎药已然是来不及,好在她药箱里备了几服药,直接溶水服下变好。
&esp;&esp;长随道:“属下去厨房端碗解酒汤来!”
&esp;&esp;新露拿了药箱过来,长宁端着药想要喂贺裕庭喝下去。
&esp;&esp;新露瞧着,连忙接过药:“还是新露来吧。”
&esp;&esp;长宁“嗯”了一声,让开位置让新露来喂药。
&esp;&esp;可谁知,贺裕庭压根不让新露近身,好一会儿过去了,药没喂进去多少,倒是洒了大半。
&esp;&esp;“我来吧。”
&esp;&esp;新露回头,犹豫道:“……这不好吧?”
&esp;&esp;男女有别,况且主子已经是陛下的人了,若是给别的男子喂药,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会怎么想?
&esp;&esp;长宁道:“医者不论男女。”
&esp;&esp;贺裕庭如此不配合,就在新露以为相爷又会再一次抗拒的时候,却发现主子喂过去的药,相爷却一口一口的全部喝了进去,半点也瞧不出刚刚推拒的样子。
&esp;&esp;新露瞪大了眼睛。
&esp;&esp;长宁顿了顿,端着空了的碗准备让新露撤下去。
&esp;&esp;可谁知,衣袖却被人紧紧的攥住。
&esp;&esp;长宁侧头,瞧见贺裕庭指节发白,力道用的极大。
&esp;&esp;“……嘉……嘉阳……”
&esp;&esp;贺裕庭嗓音带着酒后的沙哑,新露压根听不清,她嘟囔道:“相爷喊什么呢?家养?养什么?”
&esp;&esp;长宁抿了抿唇,道:“许是醉糊涂了,说胡话罢。”
&esp;&esp;“将东西撤下去吧。”
&esp;&esp;新露点头,端着药碗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