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随从欲言又止,就算是大庆皇帝心有不满,那也不会当着满朝文武和这么多外邦来使的面上呵斥大凉王上啊。
&esp;&esp;可霍离怎会不知,随从知道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esp;&esp;果然,下一秒,霍离看向自己的右指——那里被纱布包裹,但层层包裹之下,还是能看出右手食指断了一截儿。
&esp;&esp;霍离面容扭曲,恨不得下一秒就直接冲进四方馆将闻韶给杀了泄愤。
&esp;&esp;随从看出他心中所想,不禁打了个寒战。“殿下,如今王上和王后还在大凉手上,您现在又远在大庆,如若宫里的那位这时——”
&esp;&esp;随从没说完,霍离怎会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esp;&esp;好不容易让父王封了他为太子,眼瞧着父王如今对他越发重视,如今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esp;&esp;“派去大凉的人怎么说?”
&esp;&esp;“还没有消息,听说大凉王上虽然来了大庆,但大凉却高度警戒,说是滴水不漏也不为过,咱们的人压根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esp;&esp;再者说——自从闻韶继位以来,这三年间,大凉也不知得了什么高人指点,现如今谁还敢小瞧大凉?
&esp;&esp;也就自家殿下还将三年前投机取巧的事儿天天放在嘴边,不肯正视如今的局面。
&esp;&esp;悄悄地看了眼自家太子殿下的脸色,随从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进去。
&esp;&esp;“不然,殿下,咱么还是早日回齐国罢?”
&esp;&esp;“不行!”霍离咬牙道:“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落荒而逃?本殿绝不做闻韶的手下败将!”
&esp;&esp;霍离还想说些什么,空气中却忽然传来利剑刺破长空的声音。
&esp;&esp;所有人都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给惊住了,生死之间,霍离下意识往侧边躲过,箭矢从他颊边划过,穿透不远处的枝丫。
&esp;&esp;侍卫迅速涌了上来,将霍离挡在身后,分出几人立刻往剑射出的地方探查。
&esp;&esp;霍离视线盯住被射穿的树枝上,用脚底涌上一股寒意。
&esp;&esp;他捂住冒出血丝的脸颊,不敢相信他竟然被人刺杀了,还是在大庆的京都!
&esp;&esp;他阴沉沉的看着暗黑的夜幕,一语不发。
&esp;&esp;不久,侍卫回来,跪在地上:“殿下,人跑了。”
&esp;&esp;霍离上前,径直将侍卫踹到在地。
&esp;&esp;“废物,本殿养你们有何用??”
&esp;&esp;四方馆。
&esp;&esp;霍离在烛火下,打量着手中的箭矢。
&esp;&esp;霍离将它递给一旁的谋士:“你们瞧瞧,这箭矢可有不寻常之处?”
&esp;&esp;好几位谋士看过之后都摇了摇头,这箭矢通体漆黑,也没有任何标记,看不出任何玄妙出来。
&esp;&esp;霍离面色越来越难看,忽然,有一位谋士犹豫道:“……这个箭矢——”
&esp;&esp;霍离大步走到他面前,“你看出什么了?”
&esp;&esp;“这箭矢外表上倒是没什么奇特的,但是殿下不知你有没有闻到,这箭矢有一股特殊的气味。”
&esp;&esp;霍离皱眉:“气味?”
&esp;&esp;谋士点了点头,“不知殿下可曾听闻大凉的南萧?臣有幸曾游历大凉,曾见识过南萧,这支箭矢的手感让臣觉得和南萧很是相似。”
&esp;&esp;说来奇怪,南萧本是乐器,而这箭矢是伤人利器,两者本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联想,且制作南萧的赤木及其稀缺,就连他,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了一支和赤木南萧极其相似的南木制作的南萧。
&esp;&esp;他在那段时日很是痴迷南萧,几乎是整日把玩南萧,这箭矢触感寒凉,却比南木更加温润,更加上层,确实很像是赤木所做。
&esp;&esp;“南萧本是赤木制作而成,赤木及其珍贵,就连大凉山群连绵广袤,也寻不到第二颗赤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