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漂亮!”周雅韵道,“连盒子都这么漂亮,金线做的。”
&esp;&esp;杨桃说,“奶奶的老姐妹家,做的泰国皇室的生意,别人订做都要等几个月的。”
&esp;&esp;说着,才又接回刚才周雅韵的话,“不用担心我,奶奶又不是没见过。倒是得担心担心你,你细妈没少打大房主意吧。”
&esp;&esp;周雅韵摸着手里的白玉项链,觉得真好看,“奶奶你真是料事如神,她确实找过我,在妈咪面前哭哭啼啼的,好像我们欠她似的,但都被我拦下来了。”
&esp;&esp;“乖孙。”杨桃捏捏周雅韵的脸蛋,“她和你爸倒是敢想敢做,私房的钱不掏干净,就想打别人主意。哎,丈夫都是打别人主意的,打你们主意也正常。”
&esp;&esp;周雅韵听了不知道是哭是笑。
&esp;&esp;杨桃看她这样,又跟她说,“奶奶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又不是没穷过。我是不怕再穷的。”
&esp;&esp;但有人比她怕。
&esp;&esp;杨桃指了指二楼,“人家那才是过上好日子舍不得的,净想好事,谁的事谁就得自己认,不然那,以后还有得哭的。”
&esp;&esp;一时间,周雅韵不由被杨桃的气魄折服,果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能这么看得开。
&esp;&esp;而黄香灵,确实过惯了好日子。
&esp;&esp;前一阵,才撺掇着周正基再买辆高级奔驰商务车,说是原来家里那辆太逼仄,奶奶坐了不舒服。
&esp;&esp;借着杨桃的名头。
&esp;&esp;可杨桃,是能搭地铁巴士的人,在槟城,最爱坐的代步工具是三轮车。
&esp;&esp;眼下轿车还没过关送到香江来,花了好几百万,若要转手,肯定没这个价钱了。
&esp;&esp;“奶奶,这回你回来了,他们不会打你主意吧。”周雅韵问,不过按照杨桃的性格,也不用她操心。
&esp;&esp;“打就打,只要我老婆子还没死,就不会把棺材本给他们堵窟窿,他们又不是没钱,不过是不舍得自己的钱罢了。”
&esp;&esp;杨桃一针见血地道,说着说着,还低声跟周雅韵说,“奶奶那点棺材本,以后都留给你,不给他们。”
&esp;&esp;周雅韵虽然从没打过杨桃的主意,但不得不说,听到这种话,还是很心花怒放的。
&esp;&esp;她笑着说,“奶奶,我自己能挣钱,你长命百岁,别的我自己可以的。”
&esp;&esp;杨桃笑道,“要不说二房就是根坏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有手有脚的,偏偏一点不踏实。”
&esp;&esp;——
&esp;&esp;这一个月,周正基都忙着替周远洋擦屁股凑钱。
&esp;&esp;周远洋这一回,账上看着欠了几个亿,但是实则不止。
&esp;&esp;纺织厂几乎被他掏空了,工人要发工资、设备要维修更新、材料要补齐,还有进货出货流动的各种费用。
&esp;&esp;那日周雅韵与纺织厂的会计算了笔账,把账目送到周正基办公桌前时,周正基气得当场要捂着胸口喘气。
&esp;&esp;周雅韵当即给他端水递药。
&esp;&esp;周正基看着这一段时日办事周到,事无巨细的大女儿,心里感慨。
&esp;&esp;想当初,他还以为周雅韵承受不住,会很快回百货公司坐闲职。
&esp;&esp;谁知,一眨眼,已经快半年过去,倒是还干得好好的。
&esp;&esp;“早知如此,当初这纺织厂,就不该给远洋管,该多放些在大房名下。”周正基仰靠在办公椅上,感叹道。
&esp;&esp;周雅韵脸上微笑,心里只有不屑。
&esp;&esp;她可不会当真,周正基不过只是感慨,这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早知如此”。
&esp;&esp;既然有心意觉得后悔了,那怎么不现在把纺织厂划给大房呢。
&esp;&esp;周正基其人,不过封建又虚伪。
&esp;&esp;少点自以为是,也不会有日后种种。
&esp;&esp;一连整个月,东拼西凑,把能挪动的现金流都挪了出来。
&esp;&esp;周正基没法子,也只能把那两栋楼挂出去卖了。
&esp;&esp;可惜原先这两栋楼,就不是港九极好地段,层数不高,面积不算大,现在不景气,挂出来却一时也没找到买家。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