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雅韵听着那隔了阴阳两世的女声,心里有如被棉花堵住一般,不由摇了摇头。
&esp;&esp;元嘉欣家境不好,很容易就被起初周远洋那些公子哥疯狂追求的做派迷住。
&esp;&esp;就如同选美比赛外头的大礼,香车和美人,但最后能嫁入豪门的,屈指可数,只不过成了公子哥的调味剂。
&esp;&esp;元嘉欣高估了周远洋,也低估了人性。
&esp;&esp;周雅韵坐在办公椅上,往后靠,闭着眼睛,听着电波里的声音。
&esp;&esp;元家辉的声音有些激动,显然不懂得用太多的修饰语。
&esp;&esp;不过这样直白的表达方式,或许反而更有力……听得听众心里都跟着揪心。
&esp;&esp;周远洋嫌弃她不会打扮,元嘉欣便每月用薪水购置时装,又去学了化妆。
&esp;&esp;后来,周远洋带着她开始赌博,赌桌每个公子哥大腿上,都坐着一个女朋友。
&esp;&esp;周远洋十赌九输,便用元嘉欣的名义,在经济行开了户头,大进大出地买卖外汇股票证券。
&esp;&esp;不仅如此,周远洋用她的名义走私,用她的名义做空,又没有能力补仓,亏损是一回事,还违法。
&esp;&esp;后来走私的事情败露,元嘉欣无力偿还,只能宣告破产,可尽管如此,也救不了她。
&esp;&esp;……
&esp;&esp;如是种种,最后加上周远洋的情感纠纷,导致元嘉欣选择了轻生。
&esp;&esp;……
&esp;&esp;周雅韵能猜到这个结果,才给元家辉指了这条路,但等如今真实听到,又有些难以接受和消化。
&esp;&esp;元嘉欣也不过二十出头,最是鲜活的年纪……
&esp;&esp;上一世,周雅韵偶然记得周远洋提过爱带女友去海岛度假,还与人攀比,谁带过的靓女多……
&esp;&esp;而这一世,有了纺织厂后,她有意接近元嘉欣之前的友人同事,也得知元嘉欣有用录音带记录日记的习惯。
&esp;&esp;说是无人可说,便说与机器听,说出来了,便舒服了。
&esp;&esp;心中孤独,才会如此毫无保留地把信任交给所谓的男朋友。
&esp;&esp;……
&esp;&esp;元家辉此行去印尼,是本着走过女儿灵魂走过的路的心态去的,也没想到厂里同事给的料,居然能让他找到这样的证据。
&esp;&esp;尽管从印尼海岛回来已经几日,消化了又消化,看似消化了,实则不过化为揪心的刺。
&esp;&esp;撑到最后,面对乌泱泱的媒体和镜头,仿佛无数邪恶的嘴脸在眼前摇晃,元家辉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esp;&esp;被送去了医院,也是给这个记者会又画上了充满话题性的句号。
&esp;&esp;——
&esp;&esp;虽说新闻报纸明日才会出来,但该传出去的消息,早就传的差不多了。
&esp;&esp;周雅舒特意和周雅韵一起回的赤柱周宅,家里果然跟乌云密布一样。
&esp;&esp;一路上,周雅舒嘴角都挂着笑,与周雅韵说,想到家里二房和爹地的嘴脸,她就高兴。
&esp;&esp;叫他们张狂这么多年,也该栽跟头了,真是老天有眼。
&esp;&esp;而回到家里,看到黄香灵在周正基面前落泪的模样,周雅舒朝周雅韵看去,使劲压了压嘴角。
&esp;&esp;每一回,都只会这一套,会流泪了不起啊。
&esp;&esp;周雅琴脸色也很难看,“妈咪啊,怎么在这关头出这种事,明天报纸出来,大家都知道了,下周,下周的婚礼,叫我怎么面对大家啊!”
&esp;&esp;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记者在门口。
&esp;&esp;周雅舒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苏亚达,走过去,吩咐人端水果上来,一边说,“婚礼又跑不掉,难道石家还能因着这件事取消了?你担心什么?”
&esp;&esp;周雅舒故意在两个家长面前说,“这关头,想的还能是婚礼?还是想想怎么救救我们周家,怎么挽回远洋的名声吧!大家都姓周,出门都是要被问的!”
&esp;&esp;说完这话,周雅舒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喝水。
&esp;&esp;周正基听了,沉着脸,显然这件事闹到这个地步,已经全然不知如何收场了。
&esp;&esp;周雅舒和周雅韵,作为大房的人,心里是乐得看热闹,周远洋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