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个名字好,喜庆,吉利。”爹娘附和着。
&esp;&esp;“对,不过咱们的也不差,‘顺义顺义,顺顺利利’嘛!”
&esp;&esp;阿嫂很是知足,她这样跟李卉说。
&esp;&esp;“是呢,是呢,我也觉得挺好的,知足常乐嘛,眼浅别人的干嘛?”
&esp;&esp;李卉这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又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大哥见没人继续听他说话,便道:
&esp;&esp;“顺义巷跟人家这喜乐巷有啥关系,你们再想想,咱们的老宅子在哪个巷子里?”
&esp;&esp;“平安巷啊,怎么?”李卉应声道。
&esp;&esp;“我说卉妹啊,你如此聪慧,怎就看不出来,你和他的缘分似天注定啊?”
&esp;&esp;“一个平安,一个喜乐,连街巷都如此搭配,可见……”
&esp;&esp;大哥还在说着,李卉却在想别的——
&esp;&esp;宅地的位置,是可以自选的。那公子幸定然是故意选的这里,恰好又离食肆近。
&esp;&esp;这么看来,这个人为了求得她的同意,为了娶她,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啊!
&esp;&esp;想养母牛给小侄女加个餐!
&esp;&esp;不得不说,李卉的那颗红心又开始“砰砰砰”。
&esp;&esp;这还不算,她甚至经常会发现,食肆后厨的那两个大的水缸,都是满的。
&esp;&esp;有时候她忙,就顾不上,这些活儿一向都是阿侪他们几个做。
&esp;&esp;当然,阿侪是男子,自告奋勇的多。可她只要不忙,也还是会过问。
&esp;&esp;可最近,阿侪却说,自己每次都想去提水的时候,就发现水缸是满的。
&esp;&esp;“哟,这是哪个田螺姑娘?”李卉脱口而出,倒是把阿侪还有阿玉和阿姳说蒙圈了,“什么?什么是田螺姑娘?”
&esp;&esp;“这是我听来的一个故事,里头讲啊,有一个年轻人,在路边捡了个田螺,然后从这以后,每天晚上就有一个女娘从水缸里出来,帮他做饭做菜又打理家务……”
&esp;&esp;听到这里,阿侪他们都明白了,恍然“哦”了一声,继而又道:
&esp;&esp;“可,咱们也没有捡到过田螺,哪里来的……”姳和玉到底是来的时间短,不大懂她们小掌柜的风趣与幽默,正你看我我看你时,却听阿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esp;&esp;“卉姐姐明摆着在说笑呢,不过要我说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
&esp;&esp;李卉听完,心里明镜似的,除了公子幸,还能有谁这般地献殷勤?
&esp;&esp;可他献殷勤就献吧,还真就不献到正主跟前来,这是就等着她才发现的,还真把自己当“田螺少年”啦?
&esp;&esp;她这样想着,虽然也在腹诽,态度却最先软了下来,他是真做到了“不打扰”啊!
&esp;&esp;于是她说话有些傲娇,“阿侪啊,你白日里来得最早,可要记得看好门户啊!”
&esp;&esp;“不行的话,我们在食肆后院再养一条狗吧?”
&esp;&esp;阿侪闷声闷气地“哦”了一声,“卉姐姐,你这是在怪我吗?是公子幸不让我说的,大秦男儿答应了就得守诺的嘛!”
&esp;&esp;李卉心里好笑,阿侪到底是小些,随便一咋呼,就全部说了出来。
&esp;&esp;于他有利时就是“阿幸哥哥”,陷他于不义时就是“公子幸”。
&esp;&esp;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
&esp;&esp;原是这些日子,公子幸知道李卉要躲着她,便想着曲线救国。反正喜乐巷离卉娘食肆没有几步路,就和阿侪约定好了,每日食肆开了门,他就从喜乐巷那边监工的宅子中过来,把两个大水缸都灌满了水,这才去当值。
&esp;&esp;“卉姐姐”,阿侪想要将功补过的心态一览无余,“是公子幸不让我说的……”
&esp;&esp;言下之意,我现在还是一五一十告诉你了,你可别再为难我了啊!
&esp;&esp;“行吧。”
&esp;&esp;李卉没有深究,公子幸愿意这样,就让他这样吧,再者说,“水至清则无鱼”,总不能让阿侪从他那得来的“好处”全都堵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esp;&esp;况且阿侪于她,也不是河娘之于阿嫂的主仆关系啊。
&esp;&esp;“往后他若是再来挑水,你就说,西山上有一处山泉挺好的……”
&esp;&esp;“啊这……”阿侪瞠目结舌,“行,那要说是卉姐姐的意思吗?”
&esp;&esp;“随你喽。”李卉有心逗逗这个可爱的小伙计。
&esp;&esp;再看姳和玉两个,一开始也以为她们的掌柜真的生气了,结果却又是这般风平浪静地结束,心里那块石头放下了不说,也更加喜欢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