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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esp;&esp;霍妩又看了看几遍屏幕中眼底藏着泪的扶桑，没搭理李柯在后面?的絮絮叨叨，转身离开了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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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片场人太多了，每个角落里都有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白飞飞打着圈子找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一个安静可?以不被人听到?的角落——虽然也用不到了。

&esp;&esp;手机屏幕上是刚刚挂断的通话记录，是和她妈妈的主治大夫的打的，询问江月眠今天的状态怎么?样，愿不愿意接电话或者是打视频。

&esp;&esp;比较遗憾的是，大夫说江月眠还是很抗拒对外社交，状态也比较迟缓，在情况不好的时候，甚至尤为抗拒白飞飞。

&esp;&esp;白飞飞心情不好，垂头?丧气的把头?上的遮阳帽帽檐往下压了压，想把自己当成个粽子塞进去。

&esp;&esp;一时半会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没什么?想做的事?情，大家都在抓紧一切时间休息，就连付晓晓都在跟着白雪培训接业务的事?情。

&esp;&esp;白飞飞蹲着转了个方向，对着潮湿长满青苔的墙角开始数蘑菇，觉得自己也像是个可?怜的小蘑菇。

&esp;&esp;处在工作状态的人们走来走去，都忙得很，没谁有功夫把注意力放在一个蹲在角落里很小的身影上。一个个影子从墙上走来又?略去，白飞飞的注意力被转移，开始数影子，数着数着，慢慢忘记自己数到?了第几个。

&esp;&esp;直到?身边传来一阵微弱的风，她侧头?一看，是霍妩在她身边蹲下了。

&esp;&esp;她想霍妩一定是特?意来找她的，那一瞬间，很奇妙的，白飞飞居然又?有一种被人在意着、被爱着的感觉。

&esp;&esp;狭小的角落顿时因为霍妩的到?来而成了人群聚焦点?，不少人往这里张望，却又?没人敢往这里来，也没谁出声打扰。

&esp;&esp;白飞飞保持蹲着的姿势不动，哼哼两声，刚觉得是不是有点?矫情，就收获了顺毛摸头?一次。

&esp;&esp;她也不站起来，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往霍妩的地?方蹭了蹭，和她隔着衣服贴在一起，沾点?人气。

&esp;&esp;手机被白飞飞摆在唯一一块没被沾湿的石块上，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霍妩也熟悉的电话?，她问道：“阿姨情况怎么?样？”

&esp;&esp;“还是老样子。”白飞飞说?：“上次在医院，大夫跟我?说?她的状态好了一些，但是我?那个态度可?能还是让她不舒服了。应该再温和点?，或者再想想别的办法的。”

&esp;&esp;她指的是江月眠藏指甲刀的那一次。

&esp;&esp;霍妩记得那一次。

&esp;&esp;根据前些年的调查，白飞飞每一次去医院，其实都像是在进行什么?固定例会一样，每两周去一次，每一次江月眠都会给她一笔钱，那笔钱足够白飞飞逍遥一段时间，但同?样的，每一次过后，江月眠都会更痛苦，病情也都会更加重。

&esp;&esp;说?起来，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已经和被调查的那个‘白飞飞’很不一样了，那一次过后，江月眠也破天荒的没有加重病情，反而喊了白飞飞的名字。

&esp;&esp;只是后来的状态还是时好时坏，尤其是在看到?别人的身上有裸露在外的大面积刺青时，她的反应更是格外激烈。

&esp;&esp;霍妩的目光不由得又?望向了白飞飞的手臂，以及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从白嫩的脸蛋到?修长的脖颈，从上到?下，一直看到?她精致漂亮的脚踝。

&esp;&esp;没有伤疤，更没有刺青洗去后的斑驳痕迹跟激光损伤。

&esp;&esp;她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放向前方，和白飞飞同?样看着经过这里，被投射在墙上的影子，脑海中回?想的是当初在医院的一幕幕，白飞飞的每一个动作。

&esp;&esp;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那个时候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esp;&esp;霍妩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安慰的话?也只是徒劳，但除了‘会好的’之类的话?，也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能说?的。

&esp;&esp;白飞飞也知道，于是也只能同?样无力的说?：“希望治疗会有效果。”

&esp;&esp;江月眠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久，上一次白飞飞去看她，是‘原主’在日历上写好的日程，到?现在算起来，已经过了蛮久了。

&esp;&esp;“嗯。”霍妩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我?觉得阿姨现在的情况，比起之前，应该是有好转的。”

&esp;&esp;白飞飞指尖抠抠霍妩鞋尖上沾到?的草屑，冷不丁说?：“其实我?也觉得。上次回?来以后，琴姨就说?妈妈好了很多，会问我?的事?情了，这是好事?。”

&esp;&esp;江月眠那种情况，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也吃不下去饭菜，即便?是最简单的洗漱，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情。对一切丧失兴趣——甚至包括她唯一的一个女儿，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心理医生评估为漠视，甚至憎恨。

&esp;&esp;她似乎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希望，也不想有任何的、过多的联系了。

&esp;&esp;但这个情况，在上次白飞飞去过医院以后，被改变了。

&esp;&esp;起初很不明?显。

&esp;&esp;江月眠只是在看到?电视里播到?白飞飞的名字时，会驻足停一会，但又?像是在跑神?，以至于三四次以后，照顾她的琴姨才发现。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