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专家呢,工具都不会选。”
&esp;&esp;考古队队长齐景铭全副武装地站在一旁,一边系腕带,一边鼻孔朝天地冷哼,“我劝你别托大了。帝王陵是我国古代墓葬里规格最高的,帝陵依山而建,以山为茔,我们没有愚公的本事,不能把山移走,就只能从盗墓贼留下的盗洞进去。里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劝你别为了装x把命搭进去。”
&esp;&esp;沈映神色平和,投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目光,淡淡地说道:“已阅。”
&esp;&esp;上一世每天都要批阅几百几千的奏折,大臣们几乎都没有什么正事,已阅这两个字是他的心头爱。
&esp;&esp;对付这种怀着成见看别人的人,还是要适时找回些封建的感觉,不能惯着他们。
&esp;&esp;这次轮到齐景铭沉思了。
&esp;&esp;对于齐景铭来说,这简直就是四两拨千斤,把以柔化刚运用到了极致,噎得他浑身都难受,只觉一口气郁结于体内,低头狂咳了起来。
&esp;&esp;就在稀里哗啦的咳嗽声里,褚颢昀掀开营账门帘一角,探头伸了进来:“外面都准备好了,两位拿好装备就过来吧。”
&esp;&esp;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沈映身上,裹挟着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眷恋,“就等你了,沈……”这个名字他想想就闹心,于是飞速改口,“就等你了,小专家。”
&esp;&esp;沈映走向他,走进了他身周的温暖阳光里,同他一起走到了半人高的盗洞前。
&esp;&esp;开帝王陵是考古界一等一的大事,考古队一共十二个人,全都整装待发。褚颢昀只有一个人,枪弹上膛,悬在腰带。
&esp;&esp;不一会儿,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esp;&esp;沈映轻声地叹了一口气,打头钻进黑暗,踏上挖自己坟墓之路。
&esp;&esp;“都跟上。”齐景铭不情不愿地开口。考古队在狭窄的盗洞里行走了一段,约莫十分钟,豁然开朗,走进了宏伟空旷的墓前甬道,抬眼就看到三层楼高的高耸青砖墓门。
&esp;&esp;墓门宽数十米,左右两侧各放置一只镇墓巨兽,左为貔貅,右为天禄。貔貅张牙舞爪,青面獠牙,天禄威风凛凛,昂首挺胸,皆是目眦欲裂,狰狞地俯视着闯入者。
&esp;&esp;皇权天授,威震四方,千古一帝就该长眠在这样的地方。
&esp;&esp;褚颢昀不由捂住自己心口,窒息感涌入心间,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沈映,却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并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esp;&esp;他真的……不是沈映吗?
&esp;&esp;齐景铭看他们这样反应,不由冷笑一声,“院里都养了一群什么东西,很明显,开门机关就在这。”
&esp;&esp;说着,伸手就要探到右侧镇墓兽的脚趾上——那里正有一块凸出的青砖,一眼看就是活动的。
&esp;&esp;可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块青砖的时候,沈映突然大喊一声:“别动!”
&esp;&esp;路遇惊险
&esp;&esp;沈映还是说晚了,他话音刚落,齐景铭就已经按下了那块砖。
&esp;&esp;沈映二话不说,转身搂住褚颢昀的肩膀,抱着他摔倒在地,向外滚了很多圈,褚颢昀调整重心停下动作,刚半跪在地,一支古代的白羽箭矢铮然而至,笔直地没入青石地砖,落地点离脚尖不到一厘米。
&esp;&esp;褚颢昀就这样看着,内心毫无波澜。
&esp;&esp;他褚颢昀是什么人?
&esp;&esp;前世他八岁上战场,横刀纵马杀伐一生,从来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这辈子又因为带着记忆,携带着一身武艺在刑警队大放异彩。
&esp;&esp;区区一支小破箭,还是个在土里埋了一千多年的小破箭,就算没有沈映,也根本伤不到他。
&esp;&esp;褚颢昀没有过多惊讶,只下意识地捧住沈映的头,大吼:“你没事吧?!”
&esp;&esp;沈映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心跳还没平稳下来,见到这张熟悉的脸和熟悉的动作,不经大脑思考,直接把头倒向了他的右手掌,“我没事。”
&esp;&esp;褚颢昀:“!!!”
&esp;&esp;他蓦然瞪大双眼,像触电了一样收回手,如临大敌地问他:“你到底是谁?”
&esp;&esp;沈映思绪回笼,苍白的手电光映得他脸色更加雪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esp;&esp;前世,他们尚在总角之年,那一日褚颢昀翻墙来寻他,谁成想这梁上君子竟没站稳,整个人如飞舞彩蝶般跌落,险些将他的小皇子砸碎。
&esp;&esp;那时,褚颢昀就捧着他的头问他有没有事,他觉得那明朗少年认真的样子甚是可爱,顺势就躺到小将军的手心上……
&esp;&esp;无法言语的气氛在两个人身周蔓延开来,剎那间,呼吸都变得很尴尬。
&esp;&esp;沈映恨自己不够理智,干脆闭上眼,借势向倾倒的方向倒去,戏精附体般扶住脑袋:“诶呀,低血糖又犯了……褚警官,你没事吧?”
&esp;&esp;“只是低血糖?”褚颢昀眯了眯眼,“沈主任对昭帝陵这么熟悉?连羽箭会从哪里出来都知道。”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