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谢芷没想到这一出,突然被戳穿就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这有什么区别?”
&esp;&esp;“她看向我的时候,眼底从来不会带着哀伤。”谢璃喘着粗气说,“我的阿芷是这世界上最明媚的女孩,她每次看到我都会非常开心,你不是她。”
&esp;&esp;谢芷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esp;&esp;她前世智力不全,脑子受了损伤,所以即使和大家一起转生,也没有带着前世的记忆,而刚才中了蛇毒,九死一生之下看到了前世的几个片段——
&esp;&esp;她拥有谢芷的记忆,却不是那个智商只有三岁的呆萌谢芷。
&esp;&esp;谢璃倏地自嘲一笑。
&esp;&esp;他们冠着同样的姓氏,却没有血缘关系,从互相依靠到互相爱慕,直到一千年后的今天也得不到善终。
&esp;&esp;想想还真是可笑。
&esp;&esp;沈映打破气氛:“别着急回忆了,也别管是不是了,你的情况很棘手,必须先找到破解的办法——试着从壁画里找找。”
&esp;&esp;说干就干,褚颢昀留在原地照看谢璃,谢芷这个唯二具有考古专业知识的人抽出身,去和沈映一起研究壁画。
&esp;&esp;他们看了很久,看了一整面墙,却都是臣夷族人记录自己生活的,并没有奇怪的地方。
&esp;&esp;直到看到另一面墙上,游走过一半,沈映突然被一块壁画吸引了注意。
&esp;&esp;“问题在这幅画上。”
&esp;&esp;沈映仔细看了很久,谢芷也把小脑袋凑了过来。
&esp;&esp;只见那副壁画,隐约是画着这座古城的大门,贵族打扮的臣夷族人分列成两队,让出进城的那条主路,后面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百姓也恒河沙数,多到数不胜数。
&esp;&esp;沈映皱了皱眉,“这是在……迎贵宾入城。”
&esp;&esp;昏暗灯光下,谢芷的手指抚过人群拥簇的那个人,游走到他腰间的时候,仔细看着那干涸的纹路,轻声说道:“这是谢氏族徽,他是谢家人。”
&esp;&esp;古代人对家族徽记这种事很在意,家族徽记是最做不了假的东西。
&esp;&esp;谢芷尴尬地看了沈映一眼,解释道:“这个时候的谢家已经成为谋逆的罪人,京都那边几乎被杀光了,只有驻守边境的几支旁系守军手握兵权,不好直接杀了了事,所以就被流放到境外的塞北荒地里。难道他们就是那个时候找到了臣夷族,并且被臣夷族奉为上宾?”
&esp;&esp;沈映冷笑,“一个被中原定了大罪的罪人,能被臣夷族奉为上宾,就说明他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或者是,拿来了什么东西。”
&esp;&esp;说着说着,沈映忽然想起了什么,魔怔似的楠楠念道:“不死之身、富贵之荣、万年之承……谢家人千年前不知道‘不死之身’的真容,所以不会是蛊虫,后两种到底是什么,是带来了什么……”
&esp;&esp;“小心!”褚颢昀忽然大喝一声,冲到他面前抱住他。
&esp;&esp;两人拥抱着跌倒在一边,就见刚才沈映待过的地方正插着一支利箭。
&esp;&esp;如果不是褚颢昀反应得快,现在沈映的脑袋已经和脖子分离了。
&esp;&esp;而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头顶的墙壁上突然传来了巨大的机关枢纽声音,是墙里的大型机关正在运作。
&esp;&esp;“有人在操纵机关。”沈映立刻判断出情况,“快走!”
&esp;&esp;正想起身,脚底却突然一空。
&esp;&esp;沈映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谢芷和谢璃的状态,整个人就腾空了,而后飞速下坠。
&esp;&esp;——他和褚颢昀脚下的石砖竟然打开了,裂开一个深渊,把他们两个人全都吸了进去。
&esp;&esp;坑底调情
&esp;&esp;意识昏沉,目光浑浊。
&esp;&esp;昏昏沉沉得过了很长时间,沈映才从黑暗中清醒过来,猛然坐起来,“阿尧!”
&esp;&esp;砰的一声,两个脑门霍然撞到一起,疼得褚颢昀险些二次昏迷,吱哇乱叫了好一阵。
&esp;&esp;沈映脑袋发沉,捂着额头问他:“这是哪?”
&esp;&esp;褚颢昀抬手砸了一下墙,铁墙震动的咣咣巨响连绵不绝,像是传了好几里地一样,而沈映抬头看了眼四周,就看见他们被困在一个一人高一人宽的方形地坑里,被铁墙包围了。
&esp;&esp;从砸墙的那道声音听起来,这是个四通八达的通道,到处都是这样的铁墙。
&esp;&esp;好在他们放装备的都是腰包和贴身的背包,就算跌到地下,一身的装备也还在。
&esp;&esp;沈映自嘲一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处境就越来越被动了。”
&esp;&esp;褚颢昀半靠在墙壁与地面的交接处,把沈映抱在怀里,姿态慵懒,“上一世运筹帷幄了一辈子,我看着都累。这一世好不容易生在了盛世,能做一个快乐的普通人,我感觉很好啊,这不是你毕生所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