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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2页)

&esp;&esp;晚亭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向两人行了一礼,才说道:“这天下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儿女,宁可自己苦一些也要让自己的儿女吃饱穿暖,这是圣人也夸赞的父母之爱,所以才有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说。父母既慈,做儿女的也应当懂得反哺之恩,这样才能叫做天伦。可如今侯爷一片真心行了反哺跪乳之恩,上官夫人却毫不领情,反而声声痛骂,诅咒侯爷去死。试问天底下有谁能受此责难而不心如刀绞?只怕是心如死灰也是可能。这天下原本最亲最能为他遮挡风雨的母亲都如此待他,女儿只怕侯爷过不了心中的这个坎。女儿受父亲母亲爱护,不会受到这般打击,只是忍不住替侯爷去想这个事情,想一想就觉得难过,想来侯爷还不知要如何呢!”

&esp;&esp;说到动心处,晚亭不由得滚下泪来。兀自哽咽道:“侯爷自认父亲为恩师,当女儿妹妹一般,这做师妹的去看师兄有何不可?更何况女儿如今好歹还有个敏县主的封号,有润王爷呢,纵有谁多些言语,只要润王爷支持,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的。爹爹,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真豪杰,不比那些酸文假醋的呆子,难道你也怕那些只知道满嘴喷粪的小人么?”

&esp;&esp;南宫铉本就是个豪爽汉子,对那些所谓的规矩向来不屑,听了晚亭这一番泣诉,再想到云遥,再也坐不住,大手一挥便道:“吩咐外头备好车马,再多多的派些人跟着,拿了我的名贴跟着小姐去侯府。女儿放心,不管有什么事都有你爹我呢!”

&esp;&esp;萧墨笛看着丈夫对女儿如此宠爱只是笑着摇头,又一再的吩咐了几个丫头要好好照顾姑娘,方放开手让晚亭带着人去了。

&esp;&esp;一路上马疾人更急,忙忙奔到了紫衣侯府外,刚停稳了车,晚亭不等人来扶她急忙就从车里跳了下来,提起裙脚就去敲门。青蜂忙拦住说让她来。“哪有让姑娘敲门的?养着我们吃干饭的不成!”一边就上前拉了门上的铜锁环叩击。

&esp;&esp;原来自从上次迷情散事件后,云遥就吩咐东叔关门,就怕杜若或是姨妈上门,谁想真被他料中,杜若还真是和他的姨妈上门来,云遥哪里肯见,只躲着不出面,全交给了东叔处理。杜夫人也没法子跟个下人多说什么,又不是什么有脸的事情,便只好回去。杜若却哭闹着不肯,定要见到云遥方罢。云遥怕被她再设计,索性称说去了戍卫营,同时关照紫衣侯府大门紧闭,而他则躲去了风荷园。风荷园本是皇家园林,建元帝下了钦命的,园外有人暗中照应,非得允许,外人一概不得进入。

&esp;&esp;自此侯府大门终日紧闭,东叔也习惯了一回来就关门落栓,因此晚亭来时不但无人,竟连门也关的严严实实。

&esp;&esp;许是隔得太远了,青蜂敲了半天也没有动静。青蜓不耐烦了,说了声“我来”,掖了掖裙脚,转到围墙边,看着那墙头花垛分明,一提气拔身而起,轻轻地便越上墙去,再一发力就跃了下去,轻轻的连半个声音也不见听到。众人看的暗自喝彩,别人还罢了,独有青竹,看的两眼发光,如同赌徒见了金银一般。

&esp;&esp;一时青蜓开了门,晚亭不顾其他,拔腿就往里面跑去,连青莲一迭声的要她注意仪容也听而不闻。才要进去,却见东叔慌张的跑了出来,见是晚亭等人方松了口气,道:“我当是谁呢,吓我一跳好的!”忙又吩咐赶紧将车马拉进后院,大门落栓。

&esp;&esp;众人瞧他不停的紧张看向外头,不由好奇是怎么了。东叔叹气道:“你们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是被杜家表小姐闹怕了,只好惹不起躲的起了。”众人不解,但想来这是主人家的事,他们却是不便多嘴的。

&esp;&esp;晚亭等不及东叔,也顾不得别的,问了云遥的住处,径自往那边去了。东叔看她匆忙的背影,不由暗自感叹,少爷看中的人果然是个有情义的,转念再想到少爷的遭遇,又不禁伤感。再一想少爷的亲事,又是烦忧不已。一颗心分成了几处熬煎,直把东叔煎熬的如坐针毡一般。

&esp;&esp;晚亭并不知道东叔的纠结,自顾到了云遥的住处,只见房门虚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气。晚亭吃了一惊:难道云遥竟被伤心到需要吃药的地步了吗?想到这里,不由更是厌恶上官夫人。不过是出面求个亲罢了,又要不了她使多大的力,张张嘴的事,何必不让人痛快?一个儿子的亲事,原本就该是她当母亲的出面,她可好,不帮忙也就算了,偏还要说那样戳人心窝子的话,谁能受得了?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去?不过是让这个儿子离她更远,更感情淡漠而已。不过想来,上官夫人既然如此,自然也是不想跟这个儿子有什么感情牵扯的,莫非,她竟不是云遥的亲生母亲不成?

&esp;&esp;晚亭忽然觉得自己真相了!是了,若是亲生,再怎么也不会如此对待,就算打断了骨头不是还连着筋吗?可话又说回来,即便不是亲生,是姨娘妾室所生的,那也还是上官老将军的儿子啊,又是被封了侯爷的,且还是得了皇帝青眼,前途无量的人。看这情况,建元帝十有八九是要将云遥留给自己儿子做助手的,将来还是需要仰仗扶持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是个疯傻的,否则断不能干出这种惹人嗤笑的事来。

&esp;&esp;晚亭想着又不明白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云遥,只见那个在风荷园中说等不及要娶她的英伟男子,此时正毫无生气地闭着眼,一张脸上青灰交加,原本俊秀的国字脸凹了进去,竟泛着淡淡的死亡之气!

&esp;&esp;晚亭看的又是心惊又是伤心,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落在了死气沉沉的云遥脸上。

&esp;&esp;诉衷肠互剖心迹

&esp;&esp;“你哭了。”床上的人发出虚弱的声音,干燥的嗓音就如同被刷子刷过一样难听。但是听在晚亭耳中却如同天籁。

&esp;&esp;“你醒了。”晚亭破泣为笑。云遥眨了眨眼,青灰的脸上渐渐出现一丝光彩,有些干瘦的手紧紧地握住晚亭的手:“你掉泪了呢!认识你这么久,只看见你各种各样的笑,却唯独没见过你流泪。亭儿,是为了我吗?”

&esp;&esp;“傻瓜!”晚亭反手握住他的手,嗔道:“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了!是不是不想娶我才故意不吃饭,瘦给我看的?”

&esp;&esp;“傻丫头!你就知道调戏我,我会舍得不娶你吗?这辈子,上天下地,你都得嫁我为妻。”云遥微微的笑,“我不会让你逃掉的,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守着你,一起白头到老。”

&esp;&esp;“才几天就学的甜嘴蜜舌的,莫不是吃了蜂蜜了!”晚亭与他十指相扣:“你是傻瓜我是傻丫头,我们俩正是同一类的人,绝配啊!”

&esp;&esp;“才还说我吃了蜜,我看你才是吃了蜜了!要不是怕过了病气给你,我一定要尝尝倒底有多甜。”一语说的晚亭羞的摔手道:“都这样子了还不好生歇着,只管说些什么!”因甩了手又担心云遥便又握在手里。

&esp;&esp;云遥难得见她小女儿态,不觉看的欢喜,痴痴道:“你竟然这个时候就跑来了,难道不怕被人说吗?”晚亭瞪眼道:“我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一锅上吃饭的,他们要说只管说去,反正我脸皮厚,不怕。”云遥被她说的感动,心中更是发誓此生绝不负她。

&esp;&esp;晚亭倒了水扶着他喂他喝下,一边又叫人去准备食材熬粥,“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肠胃该饿伤了,且吃不得油腻,续续的粥吃点就罢了。等粥差不多了,我再去给你弄点肉丝进去,做个瘦肉粥吃,又好吃又营养。”云遥只是贪婪地看着她,晚亭说一句他就乖乖的答应一句。

&esp;&esp;“其实我爹娘一开始也反对我来着,说是对名声不好,又怕你若是最后并没娶我,我的终身就要误了。好在我爹爹是个豪情汉子,不比那帮子俗人,再加上我口齿伶俐,这才让我来了。”晚亭边忙着手里的事边说的得意。云遥瞧着心上人的娇憨,只觉得当真是爱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血液,再也不要分开才好。

&esp;&esp;“亭儿这么做是因为爱我吗?是吗?那么,是不是说明我也是亭儿要的人呢?”云遥眼也不眨的盯着晚亭,急切地想得到回应。一直以来,云遥都觉得晚亭像雾像雨又像风,抓不住看不清,这让他十分害怕,害怕晚亭对他的情不及自己对晚亭的深。更害怕有一天晚亭会潇洒地对他说,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成过去。他急切地想抓住晚亭的感情,想得到保证,只有那样,他才能睡的安心。

&esp;&esp;但他又有点胆小,生怕自己问出来晚亭不回应,或者惹她生气。他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即使当年深陷绝境时也没有这般怕过,那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心脏,一旦离开,就会生不如死。

&esp;&esp;他没想过晚亭会来看他,而且是不顾世俗礼法,这让他惊喜之余更是想要紧紧抓住这个女子,只因,她的好,他知道。而她的好,他却不想给别人知道。

&esp;&esp;“我要的,是深爱。”晚亭肃穆说道:“有句话我要告诉你:若爱,请深爱。不爱,请离开。这就是我的想法。”晚亭看着他一字字地说的分外清楚:“我惧怕去爱也怕被爱,因为一旦接受就不能再离开。这颗心就如同一间没有窗户的房子,一直紧闭着也没有什么不好,忽然有一天被人推开了门,阳光照进来了,亮堂而温暖了,这时候再要关起门来就会空荡荡地很难过,会很痛苦。我怕那种事情发生,所以我不敢要人推开我心里的这扇门。”

&esp;&esp;“如今我推开了这扇门,我住进去了,所以,我决不会再把它关上,让它孤单单空落落的。”云遥接着说,眼睛里泛起了心疼,拿起面前的小手放到自己干涩的唇边轻轻一吻:“你放心,既然你让我住进去了那我就一生都不出来了。就算你要关上门,也要把我关在里面,否则我撬窗户挖墙角也让你不安生。”

&esp;&esp;云遥的话让晚亭想起前些时他的举动,不由得便笑了,嗤了一声道:“我瞧你也就这点子本事,还侯爷呢,整个就一飞贼!说出去笑掉人大牙。”云遥满不在乎:“本侯爷追媳妇要别人多什么嘴!爱说不说去,只要我媳妇喜欢就成了。”“呸!谁是你媳妇?脸皮越发厚了!”“东叔说的,追媳妇脸皮不厚是不行的。再说了,还不是因为我要追的媳妇太难缠了嘛!”云遥嘻嘻地笑,浑不在意。此时的他就如同泡在蜜罐子里一样,全身散发着甜蜜的气息。

&esp;&esp;晚亭听他说到东叔,便随口问道:“怎么你身边只有东叔一个人跟着?没有其他人吗?难道你从小到大连书童玩伴也没有么?我瞧东叔总是一个人跟着你,他的家人呢?这么大的年纪了,也该让他的家人跟他多聚聚,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才行。”晚亭还没说完,陡地发觉云遥全身僵硬颤抖了起来,吓的忙住了嘴,不住地摇晃着云遥的手连声说对不起。

&esp;&esp;蓦地,一滴滚烫的泪珠砸在了晚亭的手背上,隐隐作痛。晚亭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想籍由这个动作给他安慰。

&esp;&esp;“他们,死了…”云遥干涸的嘴巴里艰难地吐出话来,伴随着密集的泪水涌出。“他们,好多人,死了,都死了…都是因为我,他们死了。乌儿,小四子,少峰,东叔的小禄子…好多好多的人,都死了,都因为我,死了啊!”云遥发出狼一样的嚎叫,撕扯自己的头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我是罪人啊!”

&esp;&esp;“你知道吗?他们就死在我身边,那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他们都望着我呢!我知道他们想回来,他们不想留在那又冷又硬的地方。他们的血流的像条河,红的我眼睛疼。他们肯定都在怨我,怪我把他们带到那里去…我把他们留下了,我却回来了,他们肯定恨我,所以他们一直来看我…为什么我要受不了激将,为了那个面子,把他们的命都弄丢了?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害我?”云遥目光散乱,话也说的非常凌乱,甚至有了疯狂的症兆。他披散着发,双手努力地向半空中抓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干涩的嘴唇完全绽裂开了,鲜红的血染的嘴唇妖娆恐怖。

&esp;&esp;晚亭万分后悔自己的嘴快,忙一把抱住云遥,紧紧地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抚拍着他的背低声哄着。

&esp;&esp;怀里的云遥一个劲地哆嗦着,这些年的压力让他精力透支,本该年轻的心更是憔悴不堪,而当年的惨景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座大山。自责,愧疚,这些纵使他做再多的补偿也不足以平息,这种折磨让他濒临崩溃。

&esp;&esp;晚亭的话就像是个导火索,将他死死埋住的疼痛迅猛地爆发了出来。这么多年从未让人知道的梦魇和心酸,这一刻毫不遮掩地暴露在晚亭的面前。他累了,太累了,压抑了这么久的痛苦再也没有力气去遮盖起来。那么就流淌吧,眼泪,就让这依旧滚烫的眼泪烫伤自己,也好过终日的孤独寂寞。云遥不想再去掩饰,他只想要发泄。

&esp;&esp;紧紧地回抱着晚亭,云遥在温暖的安慰下慢慢平静下来。女子独有的体香很好地平稳了他的情绪,从晚亭的怀里,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母爱,这让他无比贪恋无比喜欢。尽管已经平稳了情绪,他还是不舍得放手,兀自紧紧地抱住爱人,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爱人的气息。这一刻,他彻底变成了个孩子,一个受了伤,被母亲保护在怀里的孩子。

&esp;&esp;“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晚亭轻言细语地安慰着怀里如受伤的野兽般的云遥,轻轻地抚拍着他的后背:“听我说,那些人,他们从来都没有怪你,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是男子汉,有着血性的男子汉,在他们的心里,做个英雄是他们的追求,即使没有你,我想,他们也终有一天会踏上疆场。因为他们是英雄,是飞翔在天空中的雄鹰,他们忍受不了一世平凡,他们的血液会叫嚣着让他们去厮杀,去保卫自己的家国。所以,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帮他们实现了这个愿望而已。而沙场上向来是瞬息万变的,没有谁能保证谁毫发无伤。”

&esp;&esp;“所以,那不是我的错是吗?”云遥抬起头看晚亭。

&esp;&esp;“是的,那不是你的错。你并没有强逼他们去,不是吗?每一个有血性的男子心中都有跃马高岗,指点江山的英雄情结,他们都会向往去疆场征战一番,并不一定都是为了名利,这是天性使然。或许有些人在经历过残酷后压制了这个天性,但如果真有事情发生,他们骨子里的血性依旧会爆发出来,这就是男人,天生的掠夺者。”晚亭徐徐地说着,云遥静静地听着,从来没有这一刻的感觉轻松。是啊,是血性男儿怎能不向往跟苍鹰一样搏击长空?他们,都是苍鹰,都是英雄!他终于放下了!

&esp;&esp;门外,东叔泪流满面。

&esp;&esp;他一直不知道少爷这么的痛苦,为了几年前的事耿耿于怀至今!

&esp;&esp;独子的离世让他备受打击,但他却从来没有怪过云遥,因为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esp;&esp;当初他严厉阻止儿子跟去,甚至将儿子锁在屋里。怎料走到半途中,他却发现儿子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他撵他,打他,劝他,可是那孩子就像头犟驴,说什么也不肯。少爷也劝他回去,说他年纪还小,边境上的事又很危险。可是他的儿子说:“是男人就不能怕危险。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吗?”说一个男子不如妇人,那是何等的羞辱?那还不如杀了他!最后他点了头,儿子高兴地抱着他的脖子大声叫着谢谢爹爹!呵呵,这傻小子!有多少儿郎像他的小禄子一样向往着做搏击长空的飞鹰?只是他们折断了翅膀,埋了黄土!

&esp;&esp;“咦,东叔你怎么哭了?”青竹跑过来看见了惊奇地问着。“呵呵,哪里有哭,我是被灰尘迷了眼了。小丫头不许嚷嚷。”东叔急忙抹去泪痕,扯开笑脸。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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