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委屈的杜若怎能不恨?再加上今日阮盈盈的一闹,杜若的心里彻底住进了一条毒蛇,阴森森的毒唁嘶嘶地从她的眼里游了出来,把一边服侍她的蜜香吓的浑身汗毛倒竖。
&esp;&esp;“蜜香,吉时快到了吧?来给我更衣。”杜若平静地吩咐丫头,蜜香头也不敢抬地答应了赶忙帮她换了大红的新娘服。
&esp;&esp;“呵,这颜色还真是好看呢,就像血一样,鲜红鲜红的,你说是吗?”杜若细细地抚着身上的吉服,笑着问蜜香。她也不要蜜香回答,自顾自地又说:“这么漂亮的跟血一样的衣服,你说要是真的化成了鲜血会怎样?应该更好看吧?”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在说一件非常好玩的事一样。
&esp;&esp;蜜香吓的要死,生怕杜若突然做出什么事情,那样的话她也就死定了!
&esp;&esp;好在杜若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异动,除了那眼睛里偶尔闪出的毒蛇一样的绿光。
&esp;&esp;蜜香暗自松了口气,只要保证小姐今天平平安安地嫁过去她就解放了!之前她有求过夫人,说要留下来照顾弟弟,不能陪杜若嫁进上官府去,杜夫人答应了。在蜜香的心里,只要离开了杜若即使是去净房打扫她也愿意,最起码安全啊!
&esp;&esp;但悲哀的是,蜜香不知道杜若改变了想法,她要蜜香一起陪她过去了。所以这会蜜香还只是暗自求菩萨保佑这个大小姐别闹腾就好。直到——
&esp;&esp;“哎哟,姐姐今儿大喜,你看我们做妹妹的都没能来帮忙,真是该打啊!”说话的是二姑娘杜蘅,姨娘生的,也是跟杜若一直较劲的一个。
&esp;&esp;“就是啊,姐姐今日嫁给武昌伯世子,可真是羡慕死人了呢!你们没瞧见,那个武昌伯世子长的可是俊秀的很呢!”这个是杜芜,也是不怀好意的一个,故意说起云飞来刺激杜若。
&esp;&esp;本来她们几个以为杜若听了肯定会生气,都巴不得杜若再闹点什么事才好看呢!谁想杜若瞧都没瞧她们一眼,只扶着头假寐。这倒是让她们大觉惊讶。
&esp;&esp;几人对望一眼,杜蘅便加大火力,说起陪云飞来娶亲的云遥来,极力地夸奖云遥怎么好怎么英俊,又道是便宜了南宫晚亭,“其实我们都知道姐姐心慕紫衣侯不是一天了,只可惜人家愣是看中了个什么都不及姐姐的,竟是将姐姐你的一片心意都踩在脚底下了。姐姐呀,妹妹可真的是为你叫屈呢!”杜蘅假惺惺地拿帕子擦根本没有的眼泪,一旁的人便笑了起来。
&esp;&esp;“滚出去。”杜若依旧扶着头假寐,却在众人笑的正欢时撂了一句冰冷的话出来,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esp;&esp;“嗬,好大的威风啊,真不愧是嫡女,就是跟我们不一样,连做了没脸的事还能没事人一样,真是佩服!”杜蘅冷笑。“要是我呀,干脆死了得了,省的给爹娘脸上抹黑。”
&esp;&esp;杜若倏地张开了眼睛,寒芒闪闪地盯着杜蘅,语气平静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esp;&esp;杜蘅被她的眼神渗了一下,转而又不服输地回瞪过去道:“你说我说什么!哼,别以为我怕你,现如今谁不知道你出乖露丑的事,怎么许你做还不许人说啊?”
&esp;&esp;杜若忽然像狸猫一样蹿了过来,一把叉住了杜蘅的脖子,冷冰冰地笑着问道:“你说什么?姐姐我听不到呢!再大点声。”
&esp;&esp;杜蘅的脸色由红转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不清楚的声音,双手使劲地拍打着杜若。
&esp;&esp;度良宵李代桃僵
&esp;&esp;杜若的气势从未有过这样骇人,杜家姐妹都被吓的手脚酸软,杜蘅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esp;&esp;蜜香急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她还能活吗?她弟弟还能活吗?情势紧急,蜜香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下死劲地掰杜若的手,一边不住口地哀求。“小姐,你快松手啊!二小姐快不行了,人命关天啊!”
&esp;&esp;或许真是蜜香的喊叫让杜若清醒了,也或许是杜若只打算吓一吓人吧,总之杜若是放开手了。
&esp;&esp;收回手,杜若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凉冰冰地吐了一个字:“滚!”就又坐下假寐了。
&esp;&esp;杜蘅惊恐地抚着脖子,喉腔火辣辣的痛。脖子上面还留着指印,显示着方才杜若真的动了杀机。
&esp;&esp;都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在死亡线上打了个来回,杜蘅这下是真怕了,哆嗦着手脚,飞快地跑了。杜蘅一走,其他人自然都走了,谁也没那个胆子留在这里看那个煞星的笑话了。
&esp;&esp;屋子里转眼又剩下了主仆两人,蜜香也害怕的要命,可是她却走不了,心里不住念叨姑爷赶紧来把小姐抬走罢,留在这里渗人。
&esp;&esp;外边的唢喇吹起了欢快的调子,伴随着“接新人了”的哄闹声,传到了主仆俩的耳朵里。蜜香暗暗松了口气。忽听杜若叫她过去,只得挨着过去了。
&esp;&esp;“你很怕我?”出乎意料的,杜若温和地问蜜香,眼睛里头似乎有点受伤又有点希望的东西在闪耀。蜜香忙摇头。“那就好。这几年我身边来来去去的丫头不少,没想到最后留在我身边的只有你一个,这也是你我的缘份。”杜若似乎有些动情,眼睛里也朦胧了。蜜香忙劝道:“小姐快别这么说了,能留在小姐身边服侍也是蜜香的福份。”“你真的这样想我就开心了!”杜若仍然有些幽怨地说。蜜香忙点头表示她说的是真的。
&esp;&esp;“你能这样忠心我真的很开心。既然你也觉得这是你我主仆的缘份,不如就再让这缘份接续下去吧,你说如何?”杜若拉着蜜香的手,满面含笑地说。
&esp;&esp;蜜香愣了愣,期期艾艾地问她:“这个自然是好的。”“呵呵,那就好。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到了那边,也就只有你一个是我贴心人,我自然拿你当妹妹看的。”杜若笑呵呵地说,蜜香却听的如晴天霹雳!
&esp;&esp;“小姐,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到了那边?到了哪边啊?”但愿不要是自己猜测的意思啊!
&esp;&esp;“呵呵,傻丫头,自然是跟着我去上官府啊!怎么就欢喜成这样了,果然是个忠心的。”杜若笑咪咪地很是开心。蜜香急了:“可是小姐,奴婢还有弟弟要照顾呢,而且我已经跟夫人说了,夫人也答应了。”蜜香满怀期待地看着杜若,希望她说一句“那就算了”的话。
&esp;&esp;杜若果然说了,她说的是——“哼,才还说对我忠心呢,原来都是骗人的!”蜜香心里叫苦,暗想,谁说对你忠心了?那不都是你自己说的么?只听杜若接着道:“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了!”蜜香低头喏喏答应,暗自嘀咕:只要不再留在你身边,比什么都好。忽然头一晕,竟睡过去了。
&esp;&esp;杜若扶住蜜香歪倒的身子,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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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拜过天地后,新人进了新房,待行了坐床等一系列仪式后,云飞又到了前边招呼了一番,直到快二更天才有些踉跄地回来。
&esp;&esp;大红的喜烛高照,映的新房一片瑰丽的红。
&esp;&esp;喜床上,帘拢金钩,红纱帐子高悬两边,一身喜服的新人已经沉沉睡去。
&esp;&esp;虽说云飞对杜若从未有过喜欢,甚至于还厌烦的很。但他对于自己夺了杜若的清白还是负疚的,不管是不是中了迷情散还是其他,在云飞的心里,杜若既然做了他的女人,如今又嫁给了他,那他就要学着去疼爱,过去的一切就当是死了,今后从新来过也就是了。
&esp;&esp;是以此时看见杜若蜷缩在大床上的背影,那么小小的一团,显的非常孤独时,云飞的心动了动,心里升起了一丝怜惜。
&esp;&esp;只是爱一个人而已,杜若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恨的罢?她的手段虽然卑劣了点,但是对于爱而不得,进而成魔的人来说,她还是不能算个坏人的。罢了罢了,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自己还是跟她好好过日子罢,希望她能很快忘记过去的一切,开开心心地跟自己白头到老。
&esp;&esp;叹了口气,云飞换了喜服,扯下帐钩睡下。酒席上母亲对前来帮忙的三哥云遥冷嘲热讽的,让他的心情很是不好。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对三哥这样子?难道三哥还不够辛苦吗?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上官府的经更难念!想着云飞慢慢的睡去了。
&esp;&esp;酒喝的有点多,云飞半夜时口渴,趁着窗外的月光去桌上倒了杯水喝,再上床时只觉得浑身燥热,小腹下有一股火烧的他难受。回头看见杜若背对着他安然地睡着,大红的交领微微的敞开,洁白的肌肤在朦胧的月色下闪耀着神秘的美丽。再往下是微露的香肩,圆润的肩头半遮半掩,似乎在邀请他去仔细看个究竟。
&esp;&esp;云飞只觉得浑身更热了,咽了口唾沫,见杜若依旧沉沉地睡着,没有醒来的意思,忍不住伸手触了触那诱惑他的香肩。滑腻的肌肤带着一种芬芳冲进云飞的鼻子里,一种奇异的感觉迅速占领了他的感官,似乎身上的几千万个毛孔都打开了,从里到外的舒畅。那肩头带着一种魔力,吸引着他想往下探索。
&esp;&esp;轻轻地拉开衣领,云飞颤抖着手一寸寸地摸索着,当他触碰到一座山峰时,下意识地覆了手上去。那个高高的山峰带着前所未有的刺激,撞击的云飞口干舌燥!也使他不再满足这偷偷摸摸的抚摸,顺势将杜若翻了过来,见她依旧熟睡,头上还蒙着红色的轻纱,衬的肌肤越发洁白如玉,也越发的诱人。
&esp;&esp;不知为何,云飞不想去揭了那红纱,或许是他的心底还是有点阴影罢?总之他只是挑开了杜若的衣衫,将那诱惑他的雪峰暴露在眼前,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颤巍巍地让人怜惜。
&esp;&esp;身体里似有一团火瞬间爆炸,不等他想明白那究竟是什么,他已经俯身上去,轻轻地又重重地吻咬着。
&esp;&esp;大约是受到了骚扰,一声嘤咛忽然从杜若的嘴里逸出,却让云飞瞬间疯狂起来,火热的胀痛让他不顾一切地撕扯着那碍手碍脚的衣物,也撕去了自己身上的束缚,在情潮袭来时奋身直探仙境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