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匕抵在腰间,苏月棠被粗暴地推进狭窄的山壁缝隙。
一股浓重的腐朽味、潮湿的土腥气和淡淡硝烟味交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裂缝内极其幽暗,仅容一人勉强通行,脚下是湿滑的碎石和被风吹进来的积雪。
“快点!别磨蹭!”
刀疤男在后面低吼推搡。
苏月棠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裂缝向下延伸十几米,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被人工开凿出的矿洞入口赫然出现,锈蚀的铁轨半掩在一旁的淤泥碎石之中,显然已经废弃很久了。
“进去!”
刀疤男将她推进洞口,昏黄的手电光柱扫过阴森冰冷的矿道。
另外两个人警惕地守在入口附近。
“我爸呢?”
苏月棠声音紧,目光在黑暗中急迫搜寻。
刀疤男手电光一晃,照向矿道伸出的角落。
一个蜷缩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苏承华脸色灰败,嘴唇干裂,裹着破旧棉袄躺在冰冷的地上,呼吸微弱,像是一具失去生机的雕像。
“爸!”
苏月棠惊呼一声,就想要冲过去。
“站住!”
刀疤男的匕顶得更紧,冷喝道:
“急什么?等外面车到了,自然会让你们父女团聚。现在,给老子老实待着!”
“他的状态很不好!”
苏月棠指着父亲,声音焦急带着隐隐的威胁:
“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白忙乎一场,什么都得不到!”
说完,她从棉袄里掏出一个军绿色的水壶:
“至少让我给他喝口水!不然出了事,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刀疤男脸色一沉,用手电照了照苏承华的脸,又紧盯着苏月棠,最终对守在入口的一个人歪了歪头:
“老三,盯着她。敢耍花样,直接毙了!”
老三端着枪,枪口锁定苏月棠,步步紧跟。
苏月棠快步跑到父亲身边跪倒,触手一片刺骨冰凉。
原本用灵河水调理的有几分气色的身体,因过量的迷药和极端的寒冷再次虚弱不堪。
苏月棠眼中闪过悲痛与愤怒,但手上动作不停。
将人抱起靠在自己身上,拧开水壶盖,把掺有灵河水慢慢喂进了苏承华的嘴里。
“爸,爸,你怎么样了?一定要坚持住!”
在灵河水生命力的感染下,在女儿急切的呼唤声中,苏承华垂落在一侧的手指动了动,脸颊上也多了几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