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长信宫……
白若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长信宫,就在她瑶华宫的西侧,两宫之间,只隔着一道宫墙和一座小小的梅园。
阎澈的这个安排,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他这是将一头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猛兽,直接放到了她的卧榻之侧!
丽才人谢恩之后,便被引着退下,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朝白若曦的方向看上一眼,仿佛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从未在她唇齿间吐露过。
可她越是如此,白若曦就越是心惊。
接下来的宴会,白若曦味同嚼蜡。
她强撑着精神,应付着身旁安婕妤叽叽喳喳的抱怨和惜容华欲言又止的担忧,目光却始终沉静如水,没有半分波澜。
她知道,此刻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终于,子时的钟声敲响,新旧交替,宫宴结束。
坐上回宫的暖轿,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窥探,白若曦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松懈下来。
她靠在轿壁上,闭上眼,将整件事从头到尾又在脑中过了一遍。
南疆……
前有镇远侯送来毒花“紫心凝露”,后有南疆使臣献上神秘舞姬。
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
如果有关联,那这个曼月,是皇后或者太后派来对付她的后手,可她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点破她的身份?
这不合逻辑。
如果没关联,那这后宫里,除了她和阎澈的仇人,竟然还潜藏着第三方势力?
一个知道她最大秘密的势力。
这个想法,让白若曦不寒而栗。
轿子稳稳停在瑶华宫门前,春桃和琳琅一左一右扶着她下来。
“娘娘,您可算回来了,快进殿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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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内殿的瞬间,白若曦的脚步猛地一顿,她没有走向温暖的软榻,而是转身,走到了殿中那张黄花梨木的圆桌旁。
她伸出手,指尖在冰凉的桌面上用力划过,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惊惧与愤怒,都宣泄出来。
“娘娘?”琳琅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不由得心头一紧。
白若曦转过身,那张美艳的脸上,此刻已是寒霜遍布,凤眸之中,杀意凛然。
“琳琅。”
“奴婢在!”
“派人去查!”白若曦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淬着冰,“把那个丽才人,给我从里到外查个底朝天!她从哪里来,家里有什么人,师从何处,入京之后见过谁,说过什么话,一个字都不能漏!”
“是!”
“还有,南疆使臣团,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本宫查清楚!本宫要知道,这个曼月,到底是谁塞进来的!”
“另外,”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幽暗,“去查,这世上,除了宫中记载,还有谁,懂那种早已失传的西域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