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鱼为什麽这麽认为。
那是因为,自大进家门那一刻起,陈池一句话也没说,还和往常一场给她做饭。
陈池坐在沙发上,简单地给自己处理了伤口,换上新的纱布後,他这才缓过劲儿来。
他擡手,摸着胸口,擡头不经意间的扫过客厅,视线落在程鱼紧闭的房门。
他呼了一口气,收拾好医药箱,而後装了一点饭菜,放在托盘上。
他知道,小孩心里现在指定不好受。
他敲了敲门,问她吃不吃晚饭。
程鱼压根不理,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哭着。
陈池以为她生自己气,又在门外等了好久。
约莫着。
到了十点半的样子,他洗好了程鱼的书包,放在阳台上用夹子夹住。又扫了一眼堆叠的书本,走过来,看着书本。头顶的风扇呼呼作响,他心里还是很热,于是静下心里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些书本发愣。呼呼的风卷过来,掀开书本,露出那一排排娟秀密密麻麻的功课笔记。陈池一时被吸引目光,他看过来,翻动着书本,却发现,这如同板砖一样重的书本上,笔记很多。他心里不禁心疼妹妹,这麽努力。
夜里。
陈池和往常一场,给她送牛奶。
刚按下门把手,他就看到窗户大开,窗帘被外头的热浪卷起,窗外是稀里哗啦的雨水,溅在窗柩上,声音滴滴答答的。
程鱼靠在窗台边上,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在这时,陈池敲了敲门,“鱼鱼?”
程鱼这才回神,她微微转头,两只手交叠着,“哥,你来了。”
她一直待在屋子里,心里从头到尾复盘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以为,陈池是生她气的,所以回来才会一语不发。而她,扪心自问,觉得自己做的,一点错也没有。可是,其他人可以不相信,但是她哥,必须要相信她。
她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好像是哭过了。
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情绪也有些低落。
陈池稍许迟疑,脚步微顿,他立在门口,点头,“嗯。”
陈池少见程鱼会这样,一个人开着窗户,他随即踏步往里走,“给你送牛奶,晚上没吃饭,是不是饿坏了?”
轻车熟路,陈池走到窗户旁边的书桌。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贴着粉红色桌纸的书桌,上面除了书本,还有小姑娘的小小梳妆台,也是粉红色的。程鱼很喜欢粉红色,就连她的头绳丶发夹丶都是粉色的,彩色的,总之都是一些程鱼喜欢的款式。就连窗帘也是,乃至床单,床头的布娃娃,也是。足以看出,陈池对这个妹妹的宠爱。这些粉红色,程鱼上小学丶上初中,一直都很喜欢,到现在还是没变过。
程鱼直勾勾地盯着她哥走过来,脊背微屈,他将托盘放在书桌上。
头顶是一盏昏暗氤氲的灯,散落下来,落至他的发缝,将其流畅硬朗的下颌线衬得越发俊朗,他微垂着头,眼睫下被灯光,拓出一小片的阴影。他穿着露肩黑色T恤,胳膊上,还是未好全的伤,青一块紫一块的附着在他的胳膊上。今天,那个女人,肯定不小心打到了陈池……程鱼吸了吸鼻子,慢慢走过来。从身後,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肢,她将脸颊抵着他的脊背,又用力了一些,心里涌起一股酸涩来。她叫了一声哥,藕臂环住他的精瘦腰肢那一刻,陈池手一顿,身子猛地僵住,方才还淡然的眸里,此刻闪过一丝诧异的光。他的手搁在书桌上,想要扭过身来,让程鱼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