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
她立刻起身,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她没听他说一句话,转头就跑进房间里去了。
陈池脖颈僵硬,仰头看着程鱼躲进房间里去。
眼底一片红血丝,眼眶泛红,唇瓣颤着,他压抑的很久了,很久了。
他想有一个家,家里有程鱼一个就好。
他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但是这种情绪压抑他太久了,压垮了他的信心,他变得自卑,开始考量彼此的关系丶未来丶一切丶他不敢开口,甚至是耻于开口。
他躺在长椅上,眼泪滑过眼梢,看着头顶那一扇老旧的扇叶,眼里泛红,看着就让人心疼。
今天,程鱼翘课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没有吃饭,到了晚上也没有喝牛奶,拼了命的挑灯夜读。
从历年的高考试卷,到老师命题试卷,她翻来覆去做了很多遍。
跟惩罚自己,赌气似的。
直到自己拿到满分,这才善罢甘休。
脑子涨涨的,她喝了一口水,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不知过了多久。
她觉得浑身滚烫,思绪混乱沉重,翻来覆去浑身怎麽样都不舒服。
*****
她发高烧了。
三十九度。
陈池第二天早上去找她时。
这才发现程鱼浑身滚烫。
吓得面色惨白,立刻抱着她去了医院。
退烧阶段,程鱼还是稀里糊涂的说着胡话:“好……你要相亲…我会改志愿的……以後离你……离你远远的……除了逢年过节给你钱之外…………家人的陪伴……你也别想了……你就跟那个女的…………好好…………好好过日子吧……呜呜……”
她闭着眼睛,抽泣着。
护士站在一边,解释:“她这是做噩梦了,等梦醒了就好了,烧也慢慢退了,等她醒了,你把药给她吃了。”
陈池听着程鱼说的那些话,心就如同被千万把刀划伤一样,揪紧得难受。
陈池点头,眼底一片血红,慢慢走近病床。
就在这时,护士给程鱼打点滴的时候,忽然看到她右手腕上的红痕。
足足有数十条。
上面还绑着皮筋。
护士惊呼一声:“这是怎麽回事?”
陈池看过来,就看到程鱼右手腕上的红痕,伴随着护士撸起她的衣袖,红痕越来越密集,像是新的伤痕。陈池眼底明显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只是仅仅过了一个晚上,程鱼的手腕上就会出现这麽多红痕。
而後,护士在程鱼的手腕上取下那些皮筋,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