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就要出发去往南城知府。
梁嘉裕抱着还在睡觉的城安上马车,小桃知趣的一人骑马跟着。
去往南城知府的路又宽又平坦,城安睡着十分安稳。
阳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城安被热醒,她睁开了双眼。
“我们这是要去南城知府?”
昨晚实在是太过劳累,然而着罪魁祸首却精神很好的样子,城安气不过,狠狠掐了一把梁嘉裕的胳膊。
梁嘉裕吃痛,眉头皱起,“夫人,你这是翻脸不认人,明明昨晚你也很快活。”
城安及时捂住梁嘉裕的嘴,瞪了一眼梁嘉裕。
“你先放我下来,怪热的。”
梁嘉裕倒了一杯茶,喂给城安,城安从梁嘉裕身上挪了下来。
“要多久才到?”城安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外面的风景真是好啊,山清水秀的,百姓也富裕。”
“午时便可以到,若是查账顺利的话,明天便可以啓程回明城。”梁嘉裕回答道,语气却带着凝重。
“顺利的话,不顺利的话,是指货物有问题?还是账本有问题。”城安在梁嘉裕身旁坐下。
“来南城之前,我翻看了之前的货物清单册子和账本,数目都对的上。”梁嘉裕脸色冷峻,“但是和梁府仓库的帐本却不一样。”
“你是说梁府中有人跟南城知府里应外合,从中拿取货物差价。”
睡了一晚的城安,脑子晕晕乎乎的,在听见梁嘉裕的话後,一下子清醒了起来。
“做假账的手法十分罕见,我让赵管家对照了三本账本。”梁嘉裕语气中带着失望,还有失意。
城安抓住梁嘉裕的手,给予安慰。
梁府中的账房大多是梁家世代以来的家奴,若是有本事想去外面闯荡,也不会阻拦,反而会给予帮助,甚至还会有生意往来。
能做出让梁嘉裕和赵管家都惊叹的假账,应该也是梁府的账房。
“这种做假账的手法,我祖父就会,他之前游历四海,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赵管家赵兴,一个是顾管家顾才。”
城安在梁家家丁花名册上见过这个名字,甚至在历年的账本中,都有顾才的签章。
“顾才在九年前就去世了,留有一女儿,名唤顾丽娘,是现在的南城知府夫人。”
城安恍然大悟,“你是说是她做的账本?”
梁嘉裕点点头,“梁府每年都有一批钱财流失,但都在赵管家的掌握之中。钱财而已,梁家不在乎。”梁嘉裕把手覆在城安的手上,“但要是借助梁家的手,去谋取皇家的财産,杀无赦。”
“那梁家呢?也会被牵连吗?”城安皱眉道。
梁嘉裕很满意城安的反应,她是真正的将他,还有梁家放在了心里。
“只要查清账本的事情,把做假账之人带回明城复命,梁家就不会牵扯其中。”
城安放下心来,反握住梁嘉裕的手。
“南城经济发达,百姓安居乐业,也不像北城塞外有外族侵扰,这南城知府还要做假账?”
“贪婪是人性。权利,财富,美色,世上很少人能忍受住这三个的诱惑。”
梁嘉裕拿起一个茶杯,上面还粘着城安的唇脂。
“那夫君能受的住这三个诱惑吗?”城安站起来,俯视梁嘉裕。
“论权利,长公主是我母亲,皇帝是我舅舅。论财富,我父亲世代经商,梁家财富可抵国库。至于美色,”梁嘉裕擡头看向城安,拿起印有城安的唇脂的茶杯喝下茶水,低沉道:“我只沉迷于夫人的美色。”
又是这样,城安捂住自己发红的脸颊在梁嘉裕对面坐下。
“你们做商人的就这般油嘴滑舌,会哄人。”
“我是不是哄人的话,昨晚夫人不是知道了吗?”梁嘉裕重新坐回城安旁边,看向城安的发红的耳朵。“夫人,怎麽还是这麽不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