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林海的名字,梁嘉裕就觉得不舒服,皱着眉头寻找那把花里胡哨的战戟,终于在赵家嫁妆箱子旁边找到了那把战戟。
城安拿起战戟在手上掂了掂,相比于大刀,是较为轻了些,手柄处镶了足足七圈宝石,锋利的尖锋丶曲鈎处散发出阴冷的光。
“这把戟也可拿去上战场。”
城安挥动了两下战戟,要是持戟骑马,杀敌可谓容易。
梁嘉裕双手抱胸,轻蔑的看向那把戟,“他堂堂一个南城将军就送了这麽一把戟,中看不中用。怕是在南城安乐了,早就忘记了怎麽带军打仗。”
“你休要胡说。”城安举起战戟,对准梁嘉裕的喉部。
梁嘉裕眯起眼睛,挥开战戟,“夫人,你居然为了别的男人对我动手。”他轻飘飘的说道,擒住了城安双手,战戟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是说好,你以後不吃黄林海的醋。”城安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有从梁嘉裕的怀中挣脱出来。
任由城安挣扎,梁嘉裕脸贴着城安,“今晚我就要吃荔枝。”他在城安的脖颈上重重咬了一口,才放开城安。
摸着被咬到的脖颈,痛楚从脖颈处蔓延到城安的双颊,两片红晕覆盖在城安的脸上。
梁嘉裕巡视着城安的嫁妆,那菜谱那麽小,应该会是一个单独的小箱子装着。
在一个小角落中,梁嘉裕发现了个小箱子,它藏身在一层一层的大箱子身後,像是个顽皮的孩子故意躲藏在此处,好让大人找不到他。
小箱子通体赤红色,四周雕刻着草原牧马图,已有些破损,露出了木材原本的褐色。
“这是我娘亲的妆奁。”城安小时曾在娘亲的梳妆台上见过这个妆奁,放着山岚喜爱的发钗,还有城安喜爱的小玩意。
离开南城之後,除了些衣物,其他的都留在南城老宅了。
这个妆奁是赵世思念山岚,一路上带着行军的,现在又给了城安作为嫁妆。
驻扎行军有多艰辛,城安是深有体会。要是没有战事的话,城安就能陪着赵世在南城终老。
她拿起妆奁,一个信封从盒子底下掉落。
梁嘉裕捡起信封,城安脸色焦急,想要抢过信封。他避开城安的手,把信封举过头顶。
“怎麽了,是谁写的信。”梁嘉裕撇了城安一眼,抽出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若夫婿不服,便用这把战戟打服他。”
阻止不成,城安心虚低头。後悔那时候没把信给收起来,今晚怕是不好过了。
梁嘉裕不气反笑,当初在南城就应该把黄林海打一顿,合着教城安拿战戟打自己的是黄林海。
“城安,我要把战戟带去战场。”
梁嘉裕一脚踢起战戟,拿在手上,这麽轻,空有好看的壳子,估计将士看不上这把战戟。
“好,让铁匠取下上面的珠宝。”那麽多闪亮的宝石,在战场上会成为靶子的。
城安打开盒子,菜谱就放在里面,是本黄色的小册子,有三十道菜的菜谱,都是山岚和城安爱吃的菜。
她眼眶蓄满了泪水,继续翻看妆奁里的物件。
有她幼时的玩具九连环和爹爹特意用桃木做的小木剑,还有山岚用过的胭脂,花瓣形状的耳环,深绿的翡翠项链,一对珍珠发钗,都是山岚常戴的首饰。
梁嘉裕轻抚城安的背,拥入怀中。
“把菜谱誊抄一本,给庖厨送去,应该能做出跟外祖父一样的味道的菜。”
城安点点头,把妆奁捧在怀里。
灯笼的光越来越微弱,将近三更了。
“城安,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梁嘉裕紧紧牵住城安的手,地下空气不流通,闷出了点汗。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路黑,会看不见路。”梁嘉裕依旧攥着城安的手不放。
走出暗室,梁嘉裕复原机关,把画卷挂回了原处。画上的狸猫依然在沉睡中,烛光微动,一室静谧。
回到寝房後,城安已经困到眼皮都睁不开了,梁嘉裕拿来衣物给城安换上。
“你怎麽出了那麽多汗。”换下的单衣,梁嘉裕拿起巾帕子给城安擦汗。
城安躺在床上,眯缝着眼睛,“我畏热。”
她不排斥梁嘉裕的身体接触,任由梁嘉裕擦拭自己的身体,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