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安拿起一块牛乳糕,还未放入口中,已经闻到了香浓的奶味,放入口中,口感细腻,还带点酸甜。
“你试试,有点酸甜。”城安递给梁嘉裕一块牛乳膏。
梁嘉裕咬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这对于喜欢甜食的人来说,有点酸了。
“乞巧果可以沾点牛乳吃,不会那麽干。”梁嘉裕想起那天晚上的乞巧果,喉咙似乎还有干噎的感觉。
城安夹起一块沾满酱汁的牛肉,“刘叔的厨艺果然了得,做出了跟外祖父一样的西城风味。”
“嗯嗯,刘树也在宫中当过御厨。明天就可以把乞巧果分发下去了,後天就是乞巧了。”梁嘉裕道。
城安意犹未尽,又夹起了一块烤羊肉,一脸满足的吃着羊肉,大口吞咽下肉。
明城女子吃食甚为讲究,特别是在男子面前,喜吃易吞咽的饭食,例如米粥和糕点,动作尤为优雅,城安这般吃法,可以说是豪放也不为过。
梁嘉裕行商路,见过西城牧民大口吃肉喝酒的场景,城安这般模样也是大巫见小巫了。
他猜测应该是外祖父和山岚定居南城後,融入了南城的生活习俗,教导城安学习南城的礼仪。
城安用西城的吃法吃西城的菜,也是回归本源了。
“你明早可以跟王嬷嬷一起分发乞巧果,顺便问问他们的名字,验证你看花名册的效果。”梁嘉裕挑眉说道。
城安视线从菜饭转移到梁嘉裕的脸上。
“我感觉我嫁入梁府以後,不是在学习,就是在考试?”
“哈哈哈”梁嘉裕大笑,最後收起笑容问道:“是最近学的东西比较多吗?累了?”
城安吃饱,倒了杯茶拿在手中摇晃。
“不累,只是觉得在梁府的生活跟我在军营的生活差别好大,爹爹常常说我在军营中无所事事,我在梁府,感觉处处都是事。”
梁嘉裕放下手中的筷子,对城安感到愧疚,自己能呆在梁府的时间过少。
从前,都是父亲陪着母亲处理家中事务的,现如今自己要在朝中上值,无暇顾及城安。
“城安,你再等等我,北城塞外的事情处理之後,我就会在梁府日日陪着你,你也不用劳心处理梁府的事情。”梁嘉裕看向城安的眼眸。
城安笑了笑,她只是发一下牢骚,并没有抱怨他的意思。
这话说的他以後要远离朝堂,隐居山林一样。
“我只是不想学习,我以前在军营中就常常逃学。”城安道。
出嫁之前,赵世就告诫城安,在梁家断不可象在家中般自由散漫。
虽然赵世宠爱山岚,从来没有让山岚下过一次庖厨,也不要求城安熟练庖厨之艺,但是嫁人之後,还是要顺从夫婿的。
赵世也有嘱咐,若是夫婿不服,他会向陛下禀明心意,城安可以随时回到他的身边。
“我今晚就可以带你逃学。”梁嘉裕上前牵起城安的手,“带你游船,好不好?”
城安心情雀跃,似小雀般围绕在梁嘉裕身边,说她在梁府上见到新奇的事。
对于梁府上的事情,梁嘉裕了如指掌,他耐心的为城安做出解答。
“为何赵管家平时脸色如常,但是一到月底脸色就特别难看,像是别人欠他钱似的。”
“确实是别人欠钱了,月底是梁府收账的时间。”
“为何梁府那麽大,账房却那麽小。”一堆账本存在账房中,比书楼的书籍还要密集。
“父亲说账房小,风水上来说是聚财,而且账房是梁府重地,小点不可藏人,可防盗贼。”
“为何门口的小厮一会出现在前门,一会出现在後门”
“他们是双胞胎,不是一个人。”
两人已经走到了梁府门口,听到梁嘉裕的回答,城安愣了一下。
门口的小厮向他们请礼,城安讪讪的笑了下。
“夫人,你还是没有记住花名册上的人,这是在花名册标注了的。”
城安皱眉,“是我学艺不精,我明日跟嬷嬷一起派发乞巧果,点名派发乞巧果。”
看见城安紧张的模样,梁嘉裕才反应过来,城安是他的妻子,不是朝堂上的官员,更不是负责商行的管事,不需要那麽严厉的指正。
他也不是军营中的夫子,梁府花名册也不是一张考卷,城安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熟悉府中的奴仆。
“认错也无妨,他们长相一模一样,常有人错认他俩。”梁嘉裕安抚道。
两人乘坐马车来到江河边,画舫星星点点摇晃在湖面上,其中一艘巨轮画舫犹如天上的明月坠落在湖面上,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湖面,其馀的画舫像是不起眼小玩意般衬托在周边。
不出城安所料,这也是梁府家的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