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已经传到了张云新耳中,派了御医去梁府。
梁嘉裕脱下衣袍,血已经止住了,幸好伤口不深,未伤及筋骨,御医上了点药,包扎了一下。
“不可碰水,这个月内不可习武。”
城安站在一旁点了点头,梁嘉裕揽住城安。
“若是受伤的是你,我会更伤心。”
城安轻抚着梁嘉裕的手臂,因出血过多,梁嘉裕的唇色苍白,往下是精悍的肌肉轮廓。
“我应该听你的话,不去追印鉴,这样就不会落入圈套。”城安轻轻靠在梁嘉裕的肩膀上。
“李峥已经乱了阵脚,没有印鉴这件事情,也会有其他事情发生。”梁嘉裕轻声说道,他抚摸着城安的秀发,借此舒缓城安心中的内疚。
“陛下已经下了口谕,这件事情就此揭过。”梁嘉裕附在城安的耳边道。
“就这样放过李峥吗?”城安绞紧了手中的帕子,不忿道。
“过了中秋,就要收网了,不急这一时。李家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陛下要一步一步拔起,这次他自己沉不住气,陛下也不需要念及与皇後的夫妻情分了。”
城安眼睛一亮,但是思及梁嘉裕身上的伤口,中秋过後就要去北城塞外,战场上刀剑无眼,眼神又黯淡下来了。
“你一定要去北城塞外吗?朝中没有武将可用了吗?”
这次城安已经见识过了梁嘉裕的武功,在军营中,将士受伤是常事,她也常帮助将士熬药包扎伤口,但是对于自己的夫君要上战场,她是有私心的。
她的爹爹是将军,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即使是这样,面对凶悍的敌人,赵世也会负伤。
何况梁嘉裕从未上过战场,说句自负的话,梁嘉裕还不如她熟悉军中事务。
“城安,文官在战场上也是大有用处的,文官出谋划策,武官上场杀敌。陛下跟你有一样的担忧,但是为官若不能为百姓谋平安,这官员有何用?当初陛下,父亲,岳父,都是无名小卒,结拜为兄弟,起初是为了求生存,後来为了天下百姓,冒着谋朝篡位的骂名,建立了永朝。”梁嘉裕坚定的眼光望向城安的眼底。
城安不敢直视梁嘉裕的眼睛,看向别处。
是她狭隘了。
军中的将士也是他人的丈夫和孩童的父亲,赵世也从来没有後悔过成为将军,山岚也从来没有抱怨过赵世忙于军务而疏忽了她。
她自己在军营中长大,对将士们也是由心底里敬佩的。
心里已经认可了梁嘉裕的想法,城安装作不经意般,轻飘飘的说:“那你可要注意点,我可不想成为寡妇。”
梁嘉裕笑了笑,“你以後在梁府也要注意点,我可不想称为鳏夫。”
李峥既然敢这麽明目张胆的算计他们,保不准以後也会潜伏在梁府谋杀城安。
“陛下已经加派人手潜伏在梁府附近,若是你有危险,暗卫会第一时间来救你。”
城安不愧为将军的女儿,能耍大刀,临危不惧,若是男儿,肯定能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一番。
但是作为他的妻子,梁嘉裕只希望她能平顺安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开颜欢笑。
经过一晚上的闹腾,两人还未换下身上褴褛不堪的衣服。
奴仆已经备好了热水沐浴。
“城安,你来帮我沐浴。”梁嘉裕悠悠的声音从屏风後传来。
正在服侍城安脱衣的小桃掩面而笑,关好门便退下了。
若是平时,城安会因害羞走开,而这次,两人敞开心扉,交心而谈,坦诚相见有何不可?
城安想要伺候好梁嘉裕後,自己再去洗澡,然而梁嘉裕手脚不老实,泼了城安一身水,她不得不与梁嘉裕共浴。
梁嘉裕笑意盈盈的看向闭目养神的城安,手慢慢往城安颈部以下的位置探去。
“你另外一只手也不想要了?”城安抓住梁嘉裕伺机作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