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安动了动身子,张开粉唇,想要反驳。
“而且我答应过岳父,要保护好你。”梁嘉裕看向城安的眼底,缓缓道。
城安眼神黯淡了下去,抱住梁嘉裕脖子不语。
明明知道自己多想去北城塞外,梁嘉裕还说这话哄她。
气的牙狠狠的她转头咬了梁嘉裕脖子一口。
梁嘉裕吃痛,她嘴上是下了些力气的,愤愤道:“让你戏弄我。”
“要是让你跟我一起去北城塞外,岳父肯定将我兵法处置,梁府中没个掌事的,陛下也会迁怒于我。”
“你瞎说,我爹爹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府中也有赵管家和王嬷嬷管事。”城安锤了锤梁嘉裕的胸膛。
“可是我舍不得你呀。”梁嘉裕抱紧城安,“我也想跟夫人日日相伴,但是不能因为我个人的私欲,让夫人你置于危险之中,视军中纪律为无物。”
城安安静下来,靠在梁嘉裕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若我是男子就好了,可以跟你和爹爹一起行军打仗。”
听到此话,梁嘉裕笑出了声,打破了刚才沉重的氛围。
“我可不娶男子为妻。”
“哎,你说什麽呢?”城安推开梁嘉裕,走下了床。
一想到城安长成赵将军那般魁梧的样子,梁嘉裕笑倒了在床上,城安还是作为女子为好。
“要不你成女子,我来娶夫君可好。”城安眼神轻佻的看向梁嘉裕,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好似街边的无赖调戏女子般,轻蔑的笑了笑。
梁嘉裕轻拍掉城安的手,把城安拉上了床。
“不了,不了,夫人这般貌美,作为男子,是便宜其他小娘子了,还是我来娶夫人的好。”
恰逢天公作美,几日都是晴朗的好天气。
军队已经到达东城,梁嘉裕先行带领将士前往东城军营处驻扎,城安一行人前往东城梁府。
马车平稳前行,城安却心跳如擂鼓,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攥成一团,就要拜见祖父和祖母了。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自己这个孙媳妇?
小桃把城安的额发撩去耳後,“小姐像颗珍珠般莹润,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肯定会喜欢。”
小桃特意挑了件粉色桃花衣裙给城安换上,衣纱轻袅,乌云般的发髻中佩戴由珍珠和红宝石制成的发簪,翠玉制造的钿花点缀其中,双耳佩戴碧玉金丝耳环,纤细的脖颈上佩戴着白玉镶丝璎珞,脚踩翠绿色的海棠花步履。
此时的城安眉头蹙起,脸如桃花,微微抿起嘴唇,红润如成熟的樱桃,谁见了不心生怜爱呢?
城安心中忐忑,望向窗外风景。
小桃安抚道:“小姐和姑爷可是陛下赐婚的。若是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不喜,我们便去北城塞外寻老爷,不受这气。”
听到此话,城安掩面而笑,“这怕不是被爹爹追着打。”
小桃这话虽好笑,但也在理,自己可是将军的女儿。
若是欢喜,可以随意挑选军中儿郎成婚,身後有爹爹做靠山,也不用理会公婆婆的脸色。
何况自己与梁嘉裕成婚也是陛下旨意,若他们不服,尽管找陛下告状。
思及此处,城安心情愉悦。
马车停在一宽大府邸前,车夫撩开车帘,迎面飘来一阵稻谷花香的气息。
城安扶着小桃走下马车,府前小厮见是梁府的马车停在门前,欢喜向屋内喊去,“少夫人来了,少夫人来了。”
霎时间,从府中迎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对鹤发的老夫妇,背如青松,脸上洋溢着喜气。
这就是梁太老爷和梁太夫人了。
城安蹲身向他们行礼,“城安,见过祖父,祖母。”
“不用多礼,城安,快进屋里去。”梁太夫人牵着城安的手,嘘寒问暖,怕是一路上苦着了孙媳妇。
“嘉裕在朝中事务繁忙了些,他有冷落你吗?现在还让你一人前来拜见我和你祖母。”曾老太爷语气中虽有责怪,但也包含了对于孙子的自豪。“梁二,快派人去问问,嘉裕什麽时候才回来?”
城安坐在厅堂,桌上摆满了吃食,米饭丶粥丶汤丶肉食丶青菜丶糕点丶瓜果,应有尽有。
城安觉得过于夸张了,她怎麽吃得下这麽多?
两位老人慈爱的看向她,“寝室已经收拾好了,城安,你累了可以先休息,嘉裕晚上才能回来。”
“好。”这几日这周车劳顿的,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城安步入寝房,坐在梳妆台前,小桃拆下城安头上的发髻,环视屋内的装饰。
“这应该是姑爷小时候住的房间。”
城安抚摸梳妆台,上面雕刻的纹理花样是现今流行的款式。
屏风後有书架,还有有小孩儿玩耍的九连环放置于书桌上。
城安细细抚过书架上的书本,大多是幼儿时的书籍,还有梁嘉裕临摹的字帖,已经能看出飘逸如风的风格。
她挑了本话本子,倚靠在床上看,困乏袭来,已经翻开的话本子放在了一侧,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