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寻父城安心安2
城安跟随梁三骑马至一处荒漠,已是六月的天气,身上的汗好似凝成了水珠,不停的往外渗出,濡湿了外衣。
城安虽然身底子好,但是才産後一个月,还是较为虚弱的,骑在马上的身子歪了歪,视线已经被汗水模糊。
她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眺望可见远处驻扎的军营,依稀可见穿着胡人服饰的将士。
城安牵紧了缰绳,“梁伯,我爹爹就在胡人的军营中?”
再向前就是胡人驻扎的军营了,难道赵世真的背叛永朝,投靠胡人了。
城安内心挣扎,她的爹爹绝不可能放弃自己。
“对,赵将军就在胡人的军营中,他投靠的是胡人的第二大首领贺兰苍,他已经说服了贺兰苍归顺永朝,条件是永朝要帮助他拿下独孤烽,永朝塞外的疆域归他管辖。”
梁三装作运送粮草的将士,跟随来抢夺粮草的胡人进了军营,见到了赵世。
赵世向他盘托出了皇帝收服北城塞外的计划,这跟梁三猜测的一样。
从安排赵世驻扎北城塞外,明城练兵,赵世叛国,都是在张云新的计划之中。
城安呼吸一滞,眼泪流进了汗湿的衣领处。
她的爹爹果然没有背叛永朝,他没有丢下自己。
城安扬起马鞭,马蹄溅起风沙,飞奔去往胡人军营的方向。
驻守的胡人拦住城安和小桃,“来者何人?”
“这是赵将军的女儿赵城安。”梁三道,他故意大声的说话,引起了营账内人的注意。
“城安?”赵世放下手中的兵书,快步走出营账。
“爹爹,”城安的声音带着哭泣和委屈,她上前拥住赵世。
赵世看着怀中哭成泪人的女儿,好不心疼,粗糙的手指抚去城安的泪水,“都是当娘的人,怎麽还哭的像孩子一样。”
“我好想爹爹。”城安吊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爹爹怎麽都瞒着我?”
城安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脸上写满了委屈。
“是爹爹对不起你。”赵世愧疚道:“你怎麽瘦了这麽多?嘉裕知道你来这吗?怎麽就你和小桃两个人?”
“老爷,梁少爷他欺负小姐,对小姐不好。”小桃生气道。
赵世看着女儿苍白的脸颊,自己就不应该同意和梁府的婚事,但是万一自己出事了,梁府还是城安的容身之所。
城安也是张云新挟持的人质,他不信任赵世,才赐婚于梁家和赵家,情同手足又如何?登上皇位之後,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目光。
赵世无奈,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城安。
为了收服胡人,他牺牲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他欺骗了自己的女儿,还出言侮辱自己的爱妻。
每每想起她们,他心如刀绞,恨不得将胡人碎尸万段。
一阵嘘寒问暖之後,赵世向城安说明了之後的计划,他和赵沐会一直留在胡人这,协助贺兰苍打败独孤烽,分散了独孤烽的兵力,永朝士兵就可以攻下星瞳。
贺兰苍生性仁慈。他想要统领北城塞外,势必会与独孤烽有一战,因独孤烽是嫡子,部落中的长老和将士多跟随他,贺兰苍势单力薄,不敌独孤烽势力,他潜心积蓄力量,眼见独孤烽越来越暴戾,胡人经济困乏,不得不向中原发展,抢夺资源,引起了永朝的不满,发起了战争。
贺兰苍抓住时机,擒获了永朝的大将军赵世,以建立自己的功名。
独孤烽和部落长老轻视他付出的努力,暴力征兵,无论是老少,皆送往战场对抗永朝士兵,这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
赵世被囚禁在胡人营账中,主动给贺兰苍出谋划策,使其大胜永朝军队,放下对他的戒心。
赵世按照张云新的计划,说服贺兰仓归顺于永朝,夺取胡人首领位置,永朝开通跟胡人的商路,兴修水利,让胡人在北城塞外安居乐业。
城安明白了赵世为国为民的良苦用心,嘱咐赵世万事小心,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营账中。
“梁三,城安跟嘉裕是怎麽回事?”赵世与城安的交谈中,城安有意避开跟梁嘉裕的牵扯,一字都不提起梁嘉裕。
城安既然已经生下了孩子,怎麽跟梁嘉裕生疏了起来。
梁三叹息道:“小少爷他不知道你和陛下的计划,一万多永朝将士丧命在他眼前,城安来营中寻他,他迁怒于城安,两人就生了间隙。”
赵世忆起那晚的杀戮,他亲自带胡人灭了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梁嘉裕嗜血的眼神,仿佛还在他眼前,让他踏着将士们的骸骨向前杀敌,也是迫于无奈。
胡人盘踞在北城塞外已久,北城百姓惨遭迫害,永朝将士的兵力,足以跟胡人抗衡,但是以後的永朝子孙也要面对同样的问题,连年的战争也要源源不断的银两供给。
既然不能永绝後患,不如将北城塞外收服,让胡人为自己所用,开通北城塞外的商路,治理北城荒漠,引水进北城塞外,让胡人安居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