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未进食,我已经让庖厨备好了饭菜。”
城安是躺在逍遥椅上睡去的,地上放着掉落在地的话本子,窗外吹来微风,吹起了城安的鬓发。
怪不得瘦了那麽多,这麽晚都没有吃饭。
梁嘉裕蹲着身子,他点了点城安的鼻子,轻声唤醒城安,“城儿,城儿。”
城安睁开惺忪的双眼,“现在是什麽时辰?”
“戌时,城儿,你怎麽这麽爱睡?”
城安伸了伸腰,由着梁嘉裕抱起她,“夏日本来就困乏。”
城安突然想起去年自己睡的太过沉,梁嘉裕也没有叫醒她,差点就错过出征北城塞外的送行。
“去年出征时,你也并未叫醒我去给你送行,差点就要错过了,你让祖父祖母和东城百姓怎麽看我?如此懒惰无情的梁家主母。”城安忿忿不平道。
这还有一茬旧账?梁嘉裕暗道不好,城安对他人宽厚,唯独对他是锱铢必较,在床上败于他,愣是要在下一次报复回他。
大概睿儿就是在那两场“战败”得到的奖赏。
跳动的烛光映射着梁嘉裕星辰般的眸子,眼底都是笑意。
城安气极,摸到他腰间的软肉,用力的掐了掐,“你还笑,你这是故意让他人嘲笑我。”
猝不及防的一顿疼痛,梁嘉裕弯了下腰,城安从他怀抱中滑到了凳子上。
“夫人,我那是心疼你,你那时病後初愈。大夫说你忧思过多,怕你过于伤愁,才一人离去。”梁嘉裕轻抚着城安的脸,那日出征前,他也是这般留恋看着城安的睡颜。
她是知道当时梁嘉裕的心思,那封留下的信和香囊也是他们之间最後的夫妻情谊。
既然决定以後要别离,她也不妨无理取闹一回,不辜负她之前付出的感情。
对,她就是要报复梁嘉裕。
城安拍下梁嘉裕的手,“还要几时才能回明城?我想睿儿了。”
这是城安第一次离开睿儿那麽久,胸前的胀痛也在提醒她能陪伴睿儿的时间不多了,等赵世一回来,她就向皇帝请求和离。
这次来东城,除了要拜祭谷神,主要是处理东城的军务,要安置好殒身将士遗留的亲属,征收新兵的事务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梁嘉裕作为军中将领起了一个稳定大局的作用,现在还不是要离开东城的时间。
思忖着军中事务的安排,梁嘉裕迟疑道:“还要几天的功夫。”
他也想念睿儿,不知道小家夥会不会也想念父母。
城安垂下了眼帘,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擡头眼光灼灼的看向梁嘉裕道:“我跟小桃先回明城,将军等处理好公务再回明城。”
“城儿,”梁嘉裕声音如同淬了冰般,想不到城安居然要舍离他而去,他才将人放在身边多久,“你又想要离开我。”
抓紧了城安的手,梁嘉裕目光如炬的盯着城安。
他後悔在北城塞外让城安一人回明城,若是路途出事,他不会原谅自己。
现在城安又要一人回去明城,虽然是在永朝境内,但是他已经不能再跟城安分离。
城安不知梁嘉裕会有这麽大的反应,她皱了皱眉头,“你抓疼我了。”
梁嘉裕瞬间放开了城安的手,转而把城安抱在了怀里,“城儿,我只是。。。。。。明城路途遥远,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
“无事,我和小桃都可以从北城塞外回明城”说完这话,城安感觉到梁嘉裕身上的一僵硬,她软了软身子,双手揽上梁嘉裕的腰身,“我可是将军的女儿,我理解军中事务的繁忙,我就等你一起回明城。”
城安柔声安抚着梁嘉裕的焦躁,也说服自己不要心急,凭借自己一人还不能对抗梁嘉裕,她要慢慢哄着他,以博取暴风雨前的宁静。
“城儿,委屈你了。”梁嘉裕吻了吻城安的额头。
城安如狸猫般蹭了蹭梁嘉裕的颈窝,她不抗拒梁嘉裕的亲近,她喜欢好看的男子。
梁嘉裕长的好看,回来明城之後,皮肤变跟以前那般白皙。
她忍不住拍了拍梁嘉裕的脸,“将军长的真好看,睿儿就长的很像将军。”
梁嘉裕额头贴着城安,“既然夫人喜欢我的脸,夫人就多看看。”他知道城安喜欢长的好看的,没有想到自己的脸能起这麽大的作用。
城安捧起梁嘉裕的脸,在他脸上吻了吻,“我之前常常亲睿儿,他就咯咯的笑。”
怀中充盈着城安的馨香,城安的主动亲近,让梁嘉裕心猿意马,他抓住城安的手往下探去,“我也想念夫人的亲吻。”
牛头不对马嘴,感受到了男子身躯的火热,城安挣开了梁嘉裕的怀抱。
“将军,我饿了,先吃晚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