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顾云便被一把按在桌面上,视线好巧不巧刚好落在那块通体青翠的洮河石砚之上。
被他大力制住,顾云更加挣扎不动,但她直觉现在不能承受他的盛怒。
“大人别!我今日应当要来月事了,别脏了大人的身。。。呜!”
然而身後的人全然不顾,用力抓着她的腰按向桌面,顾云的小腹则刚好撞上了桌沿。
她强忍着小腹的不适,耳旁传来他阴恻恻的声音,“你到底要我怎样?对你好,你不接受,非得逼我使出些手段来,你才舒服吗?”
顾云感觉小腹越来越痛,双腿也开始站不住,身子控制不住地下滑。
“周。。。大人,痛。。。”
周其钺冷笑,他分明什麽都没做,她有什麽好痛的?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阴森地说,“痛,才能长记性!”
顾云痛苦万分,脸色煞白,冷汗直流,身子慢慢瘫软下去。
周其钺本不欲理会她的示弱,他这次绝不会心软,非得让她长长记性不可!可他立马就发觉了不对劲,桌上的人似是连站立都做不到,他按住她的手越发费力。
他猛地将她翻转过来,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地上滑去,面上尽是痛苦之色。
他连忙将她扶住,却见她用力捂住肚子,缓慢而费力地将身子蜷缩在一起,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已然有些神志不清。
周其钺惊慌失措。
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她身下衣裙渐渐染上的血色,刺眼的红逐渐在地面上汇聚,又不断扩张,似要钻进他的心里。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周其钺骤然回神。
“来人!快传府医——”
他快速整理好衣袍,声嘶力竭地朝外面吼着,又迅速抱着顾云往内室走。
刘嬷嬷被他吼的一愣,反应过来後迅速差人去府医所在的小院。
内室之中,周其钺坐在顾云床畔,她身下的血流依然未止,他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不敢细想,只求她平安无事。
顾云依旧不安地扭动着,但疼痛使她逐渐力竭,就连痛呼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周其钺撩开她被冷汗浸湿的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别睡,府医马上就来了,会没事的。”
顾云用力躲开了他的手,狠狠地剜他一眼後,再未向他分去半分眼风。
她的眼眶被疼痛和泪水染红,只一眼,便让周其钺心脏泛起细密的酸痛。
他突然有些无地自容,于是向门外张望着。
正巧,堂屋外传来动静,是一个气息不匀的年轻女声,“医女孙萋,代师父前来诊疗。”
“快进来!”
周其钺起身将床榻上的顾云露出来,孙萋放下药匣,忙上前查探。
她见到床上痛苦的顾云和她身下的一滩血迹,不由得眉头紧锁,心下已有了七八分猜测。
孙萋见她神志尚且清醒,便轻轻拉了拉她按在腹上的手,“夫人,请将手腕给在下。”
几息之後,孙萋没有什麽情绪的眼突然看向周其钺,她清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夫人这应是落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