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宁泽大气未喘匀,连忙先向他递去了一张字条。
“啓禀将军,属下第一时间向卧底在白水寨的兄弟去了信,让他留意太乌山的动静,没想到,很快就收到了回信,您且看看。”
周其钺读完信纸上的内容,面色骤变。
“立马回信让他保住顾云!”
“是!”
“还有,让他说清楚去往白水寨的路。”
“属下遵命!”
周其钺策马随宁泽一同回到东城楼,这座城门鲜少开啓,也不知昨晚她是如何避人耳目成功出去的。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先把她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见宁泽将信鸽抛向空中,周其钺耐心全然耗尽,“若是在外,信鸽可能寻到你?”
“禀将军,可以的。”
“好,你随我一起去白水寨!”
“现在就去?”
周其钺明白他的意思,“我们没有时间可以耽误。”
不一会儿,十来匹骏马在太乌山林间疾速奔驰,惊起了枝头阵阵飞鸟。
然而,震天的马蹄声不多时又停了下来,原因无他——
所有人都不知道白水寨的确切位置。
内应传回的信上说,今日清晨,邝毅带着一群山匪出动,在一处山涧偶遇一个独行女郎,遂劫财。可没想到,邝毅在看清女子交出的一衆珠钗首饰後,当即变了脸色,将人也绑了回去。
此外,信上还描述了女郎的样貌,若确认是所寻之人,他会想办法暂时保她安全。
周其钺在林中逡巡,已是心急如焚。
他无法想象,她一个弱女子落入一帮野蛮山匪之中会发生什麽。。。
怎麽就这麽倔呢?非要想方设法地离开他,如今的世道,谁的拳头硬听谁的,她一个小女子如何闯得!
“分头去找!探得山涧立即来报,清晨露重,注意地上原本的脚印,切莫乱了原本的痕迹!”
“是!”
林间不断响起窸窣脚步声,不知不觉间,日头已挂上天空的正中。令周其钺心焦的是,宁泽的信鸽仍未飞回,无人知道白水寨内发生了什麽。
五月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毒辣的日头烘烤着太乌山的每一寸土地,连带着人也开始口干舌燥。
周其钺昨夜根本没有休息好,一想到今日顾云就可以正式地成为他的妾,入他的族谱,脑子就忍不住地活泛。
思绪的发散并不由他控制,一会儿是柔情蜜意丶如花美眷,一会儿是两看相厌,反目成仇。他越是想叫停那些光怪陆离的想法,大脑就越是兴奋。
此刻,骤然经历大喜大悲,又是一上午的奔波,他破天荒地感到有些眩晕。
不只是周其钺疲惫,一行人皆是米水未进熬到了正午,眼看着都不如刚开始有劲头,搜寻却依然没有结果。
不仅如此,清晨的步履痕迹变得越来越淡了,除非加派人马来搜寻,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确定踪迹。
然而,此地乃两军边界,地处敏感,若是贸然派兵搜山,难保不会引发兖州军的误会。若是兖州就此出击,他们是先迎战,还是先搜人?
所有人都默默留意着周其钺的动静,等着他尽快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