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气得不想说话,轻轻动了动手,意思却在眼睛里表达得很明显——
不强迫,那这是在做什麽?
她有些恼,也终于变得生动了些,周其钺感受到掌中粗糙的手变得温热,轻轻松开了它们。
“官服虽薄,却没人规定不能在里面多穿,顾侍郎可得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她瞪他一眼,不再理他,转身飞也似的跑开了。
周其钺轻笑地看着她兔子般蹿远的背影,方才被拒绝的郁气仿佛也消散了些。
他闲庭信步走至门厅,又慢慢登上马车,手指在木箱表面无规则地敲动着,静静等待他的“兔子”回来。
果然,没一会儿她急匆匆的脚步便又停在了车外,见他掀帘,对他咬牙切齿道:
“周其钺,木箱呢!”
“怎敢劳烦顾侍郎做这等粗活,自是准备好了车马相送,请——”
“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又对她挂起了贱嗖嗖的笑,“既然如此,那劳烦顾侍郎上来取木箱吧。”
顾云见他那笑,就知道没安好心,恐怕她一上去马车就会“不小心”跑起来,最後仍是顺了他的意送她回府。
她恨,怎麽今天被他拿捏住了!
可她又实在对杨老抱有很深的歉意,师父留给她的东西,她不可能不要。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也挂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周将军如此贴心,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顾云刻意忽略身旁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惬意,暗恨道,仅此一次!此後他再没有什麽能拿捏她了!
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而他似乎真的只是想送她回府,没再做什麽奇怪的举动。
顾云却有些昏昏欲睡,昨夜与泽仙厮混得有些晚。
但她不可能在他的马车上放松警惕,便偏头对着马车窗帘,借缝隙处渗入的冷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些。
顾云伸长了纤细的脖颈,被刻意遮掩的暧昧痕迹却悄悄显露。
下一瞬,她的衣领被猛地扯开。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顾云的困意被他的举动惊得消失殆尽,反手便是一巴掌。
啪——
“你干什麽!”
她一边整理衣领,一边暗暗心惊,他果然死性不改!
他似乎反应不及,被她一巴掌打得头都偏在一旁,直到瘦削的脸颊浮起了鲜红的印记,才转头重新看她。
与方才的和颜悦色截然不同,他此刻的表情似是要吃了她,喉结滚动了半晌才挤出一句——
“你有别人了?”
顾云没好气,“与你何干!”
随即她将自己快速挪到了马车门口的位置,掀帘对外道:“劳烦停车。”
意料之中地,马夫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周其钺脑海中不断回闪着方才所见,她脖颈旁侧那块红痕,分明是亲昵缠绵後留下的痕迹。
而她现在不否认也不解释,又分明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不过一年有馀的光阴,她怎敢这就另觅新欢!她为什麽,不等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