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大圣,听名字就逍遥自在。
太白金星胸口不知被谁用力拍了一掌,五脏六腑震颤,他嘴里噙着血水往云端吐了一口,混杂着碎肉的一滩看不出来形状的东西落在云团上,丝毫不在乎身上的伤势,咧着满嘴鲜血仰头大笑:“哈哈哈,你们在愤怒什麽,愤怒我为什麽不和你们一样当天庭的狗吗?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何况昊天不算天!”
“太白金星你放肆!”
“太白金星?我本命李长庚,字太白,你们可以叫我李白。”说着解下腰间酒壶,高高举起灌入口中,一壶酒喝完,他身上的灵力不断攀升,“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你们都是一群俗人,俗人呐,我要去找猴子玩耍了。”说着收起云团,张开双臂,犹如一张打开的摊子急速坠落,一脸轻松仿佛褪去一层皮。
天庭和人间也没有什麽区别,他做人的时候潇洒肆意,怎麽成了仙反而被束缚住,竟然整日想着升职加薪。
每天不是左右逢源就是拍马屁,好像脑子被糊住一样,现在回想起来分外陌生。
如今知行合一,合一近神,也算是好事一桩。
“快追!”李靖瞪大双眼就要上前追拿归案,被旁边的人拦住的时候还生气:“你们也要和他狼狈为奸吗?”他就想不通了,那个猴子有什麽魔力,竟然让一介神仙放弃所有就是为了替他报信。
拦住李靖的天兵指着前往十分无奈:“天王,已经到昆仑了。”他们敢下去试试,保管昆仑山三教护短的家夥蜂拥而上把他们撕吧喽。
要知道圣人的亲传弟子都是准圣,截教噬元宫还有一个陆压圣人,这位陆压圣人正好是另外一个天庭的小太子,这样所有元素都堆叠在一个身上,他们作为和陆压圣人不是同一个天庭的天兵天将,安危真的很值得商榷一番。
李靖顿住,面色复杂看向上方,哪咤,曾经他也有机会肉身成圣入住昆仑,都怪哪咤那个孽障忤逆尊父,导致自己落到如今难堪的地步。
天兵扯了扯李靖袖子要走,“天王,咱们走吧,站在三教头顶不礼貌。”李靖沉浸在自己被儿子背叛的悲愤中,敏感多思的心思又重新占据上风,“洪荒这麽大,难不成别人碰到三教的人还要避开吗?”
“呵,我三教自然没有你李靖霸道,只是三教为圣人道场,头顶自然容不得宵小放肆!”来人正是无脑宠孩子的太乙,当时他正带着灵珠子偷看广成子和石矶之间的暧昧纠葛,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醉酒的神仙。
李长庚摔在地上还举着葫芦喝酒呢,当时正好摔在广成子和石矶中间,把好端端一对马上要表明心意的有情人惊得小脸通红,眼神飘忽,广成子恨不得打一顿这个没眼色的家夥,结果下一秒听到他说什麽之後拔腿就跑。
夭寿啦,小师弟竟然被佛教如我压在五行山下,还说要压五百年赔罪,配什麽罪,赔他们颠倒黑白的罪吗?
那可是饕餮师叔的儿砸,亲儿砸,他们怎麽敢的。
广成子顿时顾不得收拾这个无名小仙,转身往阐教招呼同门,石矶则比他还要暴怒,直接飞身至截教半空中,声音以灵力扩散到每一个角落,快速将事情说完後,大家纷纷往这边赶来。
“这就是万仙来朝吗?”李长庚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眼角不知何时湿润起来,截教有教无类,在这里可以看到修士和妖族和谐相处,也能看到他们互相掐着脖子放狠话猫狗打架,什麽等级恭敬全是屁话,这里才是真正的桃花源。
三教弟子但凡在家的都集结在一起往五行山赶去,在外的收到消息也纷纷动了起来,陆压当时在天庭陪长辈,当场拍碎一张桌子,给帝俊留下一句:“爹你最近好好教训一下昊天和瑶池。”转身就走,留下帝俊在老婆弟弟目光揶揄下满脸无语:“有他这麽当儿子的吗,还给我下达起任务来了。”
“噗嗤,哥哥你稍微忍忍,咱们能活着出来多亏陆压当初认了一个好师尊。”
羲和附和太一的话,一脸赞同:“没错,如果不是小十得他师尊喜欢,咱们早就成了饕餮圣人桌上的一盘菜了。”
别听她上次说的多好听,久在洪荒的人,谁还没听过饕餮的大名,能被她收在虚府中的理由只有一个——好吃。
帝俊瘫靠在椅子上,“我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成为一盘菜。”想当初天庭刚创立的时候他多麽地意气风发,上天入地觉得自己十分牛逼,和巫族展开大战,直接把天都捅破了。
这麽辉煌的过去,在饕餮圣人眼里不过是一只比较好吃的烤鸡腿罢了,帝俊脸色漆黑,终于突然想起来当初巫妖大战结束後,等死的时候听到那一声惊喜的“烤鸡腿”是从谁嘴里说出来的。
好一个烤鸡腿,惹不起饕餮,帝俊只能在老婆和弟弟忍笑的目光中憋气起身,把所有怒火都朝着之前鸠占鹊巢的那两个人发泄而去。
“把僞天庭发生的事情穿出去,然後广发帖子,朕要办蟠桃宴。”转头看向东皇太一:“太一,三族的帖子你专门送一趟,把话说清楚。”万一对方消息不灵通,以为他们天庭妄图压在三族头上就不好了,三族可是有三位圣人坐镇,産生龃龉岂不是便宜僞天庭。
各方人马都以孙噬元为中心动了起来,只有灵珠子一脸懵逼被李靖拦住去路,“见了为父你便是这样的态度吗?”还是这般理所当然,灵珠子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已经被他搞得没脾气了。
这人怎麽回事,父亲这个身份难不成是什麽永不跌落的登基大典吗?莫说他已经历劫圆满和李靖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有,他凭什麽以为自己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做他权力欲望下的傀儡呢?
灵珠子不解,还有点震撼,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师叔都被压在五行山下了,这是属于他们昆仑山的大事儿,他不欲多言,轻轻扯了扯太乙的袖子:“师尊咱们快跟上,当心晚了挤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