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陆朗闷笑起来,胸口嗡嗡鼓动着,赵心卓都怕他憋笑憋死。他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打字:都是男的你害羞什么?
“你懂个屁。”
赵心卓收回自己的手,指尖抵在陆朗小腹的肌肉上,趴到陆朗耳朵边,几乎是用气音在说:“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秦岸那一身腱子肉确实漂亮。
陆朗秒懂,想起自己刚才在床下套衣服的动作,跟赵心卓相视一笑。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赵心卓爬起来去厕所放了个水,回来时给毛毛在小饭碗里添了点猫粮,又趴到猫窝前亲了它两口。
嘴唇上还沾着一根猫毛就迷瞪瞪地就往自己床上爬,摸到床上有条人腿时还吓了个激灵,整个人登时清醒了一大半。
空调开了一晚上,尽职尽责的运作着,呼呼吹着冷气,赵心卓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秦岸没醒,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显然睡得正熟。
秦岸的鼻梁高挺且直,五官线条英气逼人,睡着的时候嘴唇微抿,做梦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大脑还没恢复正常运作的赵心卓站在梯子盯着秦岸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抵不住困倦,打了个哈欠爬上床掀开秦岸的被子钻了进去。
睡回笼觉容易做梦,加上一到早上八点卫环准时起床洗漱收拾,轻手轻脚地发出一些细微但是不容忽视的动静。
赵心卓睡得特别不舒服,梦里自己到海底潜水,那个水压快把自己挤爆了,气儿都喘不上来了。
还是陆朗的声音叫醒了他,“卧槽,卓儿呢?”
陆朗也睡毛了,头上顶着个眼罩在自己床上乱摸,摸了一通只摸到赵心卓那个鲷鱼烧玩偶。
他掀开一点眼罩,眯着眼问鲷鱼烧:“我问你,你妈呢?”
“你妈……”
一宿舍的人都被他吵醒了,赵心卓半个脑袋压在枕头上,头发乱糟糟的,耷拉着眼皮跟秦岸问早:“学长。”
“嗯。”
秦岸的手臂搭在他腰上,眼睛没睁开,要醒不醒的样子。
卫环在下面扒着赵心卓的床,“起来吧,卓儿,十点有课。”
赵心卓呜咽一声,翻了个身撞进秦岸怀里。
鼻尖抵上秦岸滚烫的胸口,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活鱼一样从秦岸怀里弹出来,坐起身在脸上抹了两下,连蹦带跳地从床上下来。
卫环提醒他:“轻点儿动静!楼下又该在宿舍群里艾特我们寝室没素质了。”
赵心卓不理他,脸上还残留着刚刚撞进秦岸怀里的触感,心里头躁得慌,心脏咕咚咕咚地在胸口晃荡,像是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他叠起腿坐到自己位子上,推开跳到他腿上乱蹭的毛毛,倒了杯冷水缓神。
陆朗坐床上把鲷鱼烧丢给他,指责他睡完就跑。
赵心卓把鲷鱼烧给他砸回去,胡乱说:“不是把儿子留给你了吗。”
“嚯,”周冉晨也从床上伸了个头:“这大早上的就闹起来了,你俩赶紧搞基去吧。”
没人理他,赵心卓还坐在自己位子上不动,秦岸下床以后在他后脑勺上用力揉了一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赵心卓瞬间坐的僵直,在心里不停祈祷:别说话,别说话,求求了,别和我说话。
祈祷失败,秦岸在他烧的通红的耳朵上弹了一下,打趣道:“小朋友就是有活力。”
十八九岁,正是碰到个树洞也要上去蹭一蹭的年纪,早上起来有个反应其实很正常。
但赵心卓就是觉得臊得慌,一头怼在自己桌子上,半边脸挤在桌面上,试图用桌面给自己降温。
陆朗也下来了,他没听清秦岸刚才跟赵心卓说了什么,凑过来看他,“怎么了?”
“没,”赵心卓脸朝桌子,往身后摆了摆手,“你们该干嘛干嘛,别理我,让我静静。”
秦岸笑了笑,蹲下身逗猫。
毛毛被赵心卓抓到之前他经常去给它投食,因此毛毛对他并不反感,甚至打着呼噜在他手心蹭了两下。
陆朗拉开赵心卓的抽屉取了一根猫条递给秦岸,伸手点点毛毛的鼻尖:“这会儿倒是不怎么凶人了。”
大概是当过流浪猫的缘故,毛毛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哈人。
赵心卓问过宠物医生,医生说这是它的自我保护,多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此时见它并不排斥秦岸,赵心卓和陆朗都松了一口气。
“对了,”赵心卓才想起来,一条胳膊肘撑在桌上,歪着身子去看秦岸:“学长,我家里给我寄了芒果,你搬两箱回去吃吧。”
“我不吃芒果。”
秦岸拿猫条逗着毛毛,“你们留着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