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课铃声一响,一群穿着练功服的学生嬉闹着从阶梯教室跑出来,各个都是身高腿长,腰杆儿挺直。
赵心卓骑着一辆粉红色的小电瓶车停在台阶下面,一条腿支在地上撑着车子,另一只脚踩在脚踏板上,闲适地趴在车头玩手机。
“哟,心卓,来找商年啊。”
表演专业的班就那么几个,赵心卓他们偶尔和舞蹈班一起上公共课。有人认出了赵心卓,小跑着下了台阶过来打招呼。
“Hi,”赵心卓笑着点点头,“商年出来了吗。”
头发有些乱的男生指指身后的教学楼,“估计还在里面换衣服,先出来的都是我们这些不修边幅的。”
说罢还用手拉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练功服领口。
第一批不换衣服的学生走完,教学楼里又陆陆续续出来几个拎着袋子的同学。
商年走路慢吞吞的,几乎是最后一个踏出教学楼的学生。
赵心卓用力按了一下车喇叭。
商年原本低着头想事情,听到声音抬起头往前看,看到赵心卓骑在粉红电车上朝自己笑,“你可真够磨蹭的。”
商年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一点困惑的表情。他从台阶上跳下来,摸了摸电瓶车,“从哪里搞来的。”
随后绕着电瓶车转了两圈,用手拨了一下挂在车把手旁的破风鸭:“这个都发霉了。”
仔细看还能发现车身上贴着hellokitty的贴纸,因为年岁挺久,贴纸的边缘翘了一层泥边。
“哎呀,有的骑就不错了,大四学姐留下来的二手。”赵心卓用力按了一下车头,“上来,哥带你去兜风。”
“骑这个兜风啊。”嘴里嫌弃着,商年还是抬腿上车,伸手抓着赵心卓的腰。
“抓我痒痒肉了,”赵心卓用脚踩着地掉了个车头,“搂着我行不行,这样真痒。”
不说还好,既然他说了,商年肯定故意抓他腰侧的两块肉。
“小卓哥,你的腰好细啊,绷这么紧干嘛。”
“死小狗!等会儿摔死你。”
电瓶车歪歪扭扭地往前走了一小段,赵心卓骂了商年两句,载着他朝学校门口驶过去。
傍晚的微风拂过耳边,学校人工湖里的天鹅扑打着翅膀飞过水面,文化路上人来人往,三三两两的学生提着打包盒从校门口的方向过来。
路上有风,赵心卓的短袖空荡荡的,袖口被风吹起小鼓包,商年抱着他的腰,问他今天的比赛打得怎么样。
“赢了。”
赵心卓被风吹得眯起眼睛,蓬松的刘海也被风掀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哦!”商年很惊讶,“和体院打,赢了。”
“嗯哼,”从商年的位置可以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露出赵心卓的半张脸,他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很得意的笑容:“哥牛不牛。”
“小卓哥你好牛啊!”商年声音升了三个调,故意配合他:“我好崇拜你哦。”
“哈哈哈哈哈接着夸,多夸两句。”赵心卓得意忘形,鼻子往天上瞧,差点儿和一辆从校外回来的共享单车撞上。
“同学,看路啊!”共享单车的车把手上还挂着四份炒面,骑车的同学一个脚刹,炒面差点晃下来。
上一秒还很牛的小卓哥不得不跟人家道歉,一边道歉一边把车子骑出校门。
“对不起。”商年也跟着他道歉。
“小事儿,骑车注意路。”他们态度不错,骑共享单车的同学也不追究,胡乱摆了摆手,重新挂好炒面,蹬上车子回去投喂自己嗷嗷待哺的室友。
赵心卓按着车喇叭说:“服了,我秋名山车王上次这么尴尬还是上次。”
“秋名山菜菜,”商年嘲笑他:“别人差点就没有饭吃了。”
他不知道赵心卓是怕他心情不好特地借车陪他,还关心起赵心卓来。
“学长出差和你有联系吗。”
“有,但是他很忙,手机信号也不好。”
提到了秦岸,赵心卓有些惆怅,“不知道为什么,学长走的时间一久,联系又少,我……”
他组织着语言,思考着怎么跟商年说。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确实很依赖秦岸,秦岸很英俊成熟,有种不符合年龄的稳重,有时候他会忘记秦岸也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但秦岸离开这么长时间,他发现很多事情其实他自己就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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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有秦岸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做不好也会有秦岸帮他,所以反而不会用心去做好每件事。
闫鹤上次说他只会给秦岸添乱,赵心卓很悲哀的发现,这话虽然不好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像也没说错……
他对秦岸毫无帮助,反倒是秦岸,从他新生入学到现在,不知道帮了多少忙,还要照顾他的各种小情绪。
赵心卓越想越迷茫,突然很想见见秦岸。
“年年,”他把车开进小吃街,在一个卖炸鲜奶的小摊前停下来,“五一我想去找学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