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开的车是设计院的,七座的商务车,空间很宽敞,三个人坐在后面绰绰有余。
上车的时候赵心卓犹豫了一下,让商年和陆朗往后面坐,自己拉开副驾驶的门。
虽然秦岸不会介意,但赵心卓总觉得没人坐在副驾驶位上,就好像把秦岸当成司机一样。
副驾驶位上放着早餐,赵心卓开门的时候秦岸恰好准备拿起早餐往后递,看到开门的赵心卓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见秦岸朝他看过来,他飞快地笑了一下,帮着秦岸把早餐递给后排的商年,然后钻进车里坐好。
商年低头在袋子里找甜豆脑,陆朗满脸还没睡醒的模样,随便打了声招呼:“学长,我补个觉。”
“吃点儿东西再睡,”秦岸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出去玩也挺消耗体力的。”
陆朗恰好也在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撞在一起,陆朗笑着点了下头。
“是啊,你吃点儿吧。”商年在袋子里翻翻找找,把不喜欢吃的煎包拿给陆朗。
“把我的豆脑拿给我。”赵心卓系好安全带,把手往后一伸。
商年嘴里咬着一个麻球,把塑料勺子放在豆脑盖子上,又在上面摞了两颗麻球,一股脑放到他手上。
赵心卓小心翼翼地把豆脑端到脸前,不想用手碰到麻球,就舔了舔嘴角,张开嘴把两个麻球一起吞进嘴里。
“救命。”陆朗才吃到第二个煎包,笑着用手指了他一下,示意商年快看。
四只眼睛一起看过来,赵心卓被他指的有点儿不好意思,把脸别向车窗的方向。
陆朗嘴上说着刚睡醒没什么胃口,压根儿没少吃几口,还把商年剩的一点儿甜豆脑也喝了。
“给我留一口,”赵心卓扭着脖子回头看,“我也想尝尝这种反人类的豆腐脑什么味儿。”
“其实也还行。”陆朗没用勺子,直接用嘴对着碗沿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滋味:“有点儿像豆浆。”
“给我尝尝给我尝尝。”赵心卓侧着身子把头往后探。
秦岸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坐好。”
赵心卓连忙转过身子乖乖坐好,秦岸伸手过来,屈着食指敲了敲他面前的手套箱:“里面有零食。”
“哦……”赵心卓其实已经吃饱了,他就是嘴巴馋,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多吃东西。
不过秦岸都特地说了一次,赵心卓还是听话地打开手套箱,从里面拿了两根巧克力棒。
“吃吗?”
他自己拆了一根,把另一根往后送了送。
商年已经饱了,小幅度地摆了摆手,陆朗只好接过来:“过会儿饿了再吃。”
镇上的路挺颠簸,好在秦岸开车挺稳,但陆朗还是有些睡不着,干脆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没话找话。
“学长,你得在这儿呆多久啊?”
他真挺好奇的,建水库算个大工程,怎么不得一年半载的,可秦岸还要回学校读研吧。
赵心卓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不过一直没好意思问,于是暗自丢给陆朗一个赞许的目光。
恰好前面在等绿灯,秦岸漫不经心地往身旁扫了一眼,将赵心卓暗戳戳的举动收进眼底。
绿灯亮了,前面的车还停在原地不动,他们后面的车按着喇叭催促,秦岸倒是没催,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陆朗:“我只负责前期的准备工作,六月份就能结束。”
陆朗点点头,往前倾了倾身子,挺诚恳地说:“学长,我特别佩服你。”
“滴滴滴滴——”秦岸还没来得及回话,后面的车疯了一样按着喇叭。
斜对面的交警往这边走过来。
赵心卓皱起眉头,打开车窗把脑袋伸出去看:“前面的车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下去看看。”
陆朗没系安全带,直接打开车门跳下车。
停在他们后面那辆车上也下来一个小伙子,年纪不大,走路带风,看起来是个脾气冲的。
“怎么回事儿啊?”经过秦岸的车窗时他随口问了一句。
然后也没想从秦岸嘴里知道答案,自己三两步走到前车门口。
陆朗走过去敲了敲车窗,那个脾气冲的哥们让他往旁边靠靠,直接把车门拉开了。
“学长!”陆朗跟在那人后面看了一眼,立马转过头冲秦岸招手,“你来一下。”
交警也意识到出问题了,吹着口哨小跑过来。
“我去看看。”秦岸解开安全带下车。
陆朗已经掏手机打120了,留在车里的赵心卓和商年茫然地对视了一眼,商年问:“下去看看吗?”
“在车上待着吧。”赵心卓虽然好奇,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凑热闹的时候,只能焦急地坐在车里等。
他看到秦岸接过陆朗手里的电话说了句什么,随后在交警的协助下从驾驶位上拖出来一个失去意识的人。
交警拿着对讲机飞快地说着什么,估计是让自己的同事赶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