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岸淡淡一笑,“没说要把你送回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赵心卓脸皮薄,被秦岸笑得脸上发烫,低头盯着脚尖看,两只手在口袋里抠着缝线。
“晚上想吃什么。”
看出来他害羞了,秦岸十分体贴,并且非常直接地转移了话题。
作为咬伤毛毛的惩罚,奶糖被商年关进了笼子里,赵心卓进门的时候它正从笼子里伸出一只爪子可怜兮兮地叫着。
“怎么关起来了,”赵心卓弯腰捞起毛毛,把毛毛搂在怀里摸了摸,“我看看咬在什么地方了。”
商年凑过来拉起毛毛的后腿给它看,“就是这里,我给它擦了一些碘伏。”
“哦,”赵心卓用手指在伤口附近摸了摸,其实并不严重,奶糖还是只小猫,估计是玩闹的时候下口不知道轻重,这才把毛毛咬伤了。
“你也别关着奶糖了,把它放出来吧。”
奶糖的叫声细细软软的,赵心卓已经开始心软了。要不是怀里还抱着毛毛,他肯定要去撸一撸奶糖。
“你以为我不想啊。”商年小声嘀咕,眼睛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博明在厨房里炖汤,商年说奶糖很喜欢抱着人的裤腿撒娇,踢都踢不走。
它还特别喜欢黏着江博明,所以被江博明拎着后颈扔进笼子里了。
“怎么这样啊,”赵心卓压低声音,“江老师不喜欢猫的话,你把奶糖抱到你房间里去养。”
闻言商年看起来更加郁闷了:“姐夫说不能惯着它。”
到底是不能惯着谁啊?
赵心卓看了商年一眼,有点儿想笑:“我怎么觉得江老师是指桑骂槐,杀奶糖儆小狗。”
“你才是小狗!”商年恼怒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又问:“在我家吃饭吧。”
“不了,学长在外面等我。”
赵心卓找商年要了个猫包,想了想,悄悄说:“我待会儿去他那里。”
“哦,”商年冷漠地点点头:“祝你幸福,注意防护。”
“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去过个夜而已。”赵心卓差点没控制住音量,心虚地往厨房看了一眼。
商年明显不信。
赵心卓越解释越黑,最后抱着猫包满脸臊意回到秦岸的车上。
“我看看毛毛。”秦岸打开猫包把毛毛放出来,赵心卓低头把安全带扣好,给他指毛毛后腿上的伤口。
“我看了,不严重。”他耳朵烫的像是快要熟了一样,说话的时候盯着毛毛的腿,很明显地躲避秦岸的目光。
“怎么了?”
秦岸把毛毛放在腿上,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赵心卓的耳朵。
“哥!”
商年家的小区入住率很低,到了晚上基本没几家亮着灯。
仗着周围没有人,赵心卓解开安全带往秦岸身上一扑,腰身一塌,整个上身都赖在秦岸身上。
秦岸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伸手扶着他的肩膀,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坐好,我开车。”
赵心卓把脸贴在秦岸肩膀上,闭着眼睛耍赖:“你抱我一会儿。”
车前窗上沾满了流淌的雨滴,能见度很低。
外面下着雨,车里带着淡淡的潮气。
趴在秦岸腿上的毛毛被赵心卓挤到一边去,发出不满的喵喵声,秦岸纵容地把他抱在怀里,用手指顺着他的脊骨慢慢揉下去。
赵心卓被秦岸揉的软了腰背,有些意乱情迷地用侧脸在秦岸肩上蹭来蹭去。
“叩叩。”
车窗忽然被人敲响,在只有喘息声和雨水打在车顶的环境里十分突兀。
几根纤长的手指压在车玻璃上,等待着车窗落下来。
赵心卓被吓了一跳,想坐回自己的位子,却被秦岸用手臂牢牢困在怀里。
这说明至少秦岸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他环在赵心卓身上手臂收紧了些,喉结很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赵心卓被他勒疼了,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吟,想提醒他外面还有人。
车窗外的商年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应,便用手扶着车窗,脑袋往前凑了凑,想看看里面的人在干嘛。
不料他刚把脸凑上来,车窗就慢慢地降下去了。
车窗一开,带着雨水气息的风瞬间涌进来,赵心卓像根弹簧似的嗖一下弹回到副驾驶位置上去了,神情慌乱,脸颊上布满可疑的绯红。
秦岸倒是面色如常,问商年有什么事。
“我姐夫熬了姜茶。”
商年怀疑地打量着车里的两个人,提起手里的保温桶,“让我看看你们走了没,给你们送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