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宫门之外的时候,犯官早已都被领走了,草席上只剩下一滩血迹。
陆凌川急切地左右张望之际,侍从指着一辆马车扬声道:“欸,您看那不是秦大人的马车吗?看上去快要开走了。”
“那就拦下来,别让它走。”陆凌川旨令一下,几个侍从跑上去夺过缰绳。
而被夺过缰绳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转过身从马车里的秦鹤洲喊:“主子,不好,马车被人劫持了!”
下一秒,陆凌川掀开了马车帘子,只见秦鹤洲趴在座位上,白色的中衣都被血染红了,一片刺目惊心,而他本人发丝凌乱地散在额前,看上去状况就很不好的样子,陆凌川顿时呼吸一滞,连忙上了马车。
“子川,你怎么。。。。。。”秦鹤洲一下忘了自己是“重伤”之人,正欲坐起来,却被陆凌川一把按住。
“你别动!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严重?疼不疼啊?”陆凌川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拨开了他的发丝,手背蹭了蹭他的脸颊,长睫微颤,眉心拧得很紧。
秦鹤洲换了个侧卧的姿势,躺在陆凌川腿上,忽然觉得这样更舒服,也不用坐起来了,随即他犹豫了半刻,说了一句,“疼。”
被赶到后座的侍从:“。。。。。。”秦大人你可真不要脸。
陆凌川一听,更加心疼了,完全忘记了要质问他是不是和薛绍仪一伙的,把先头的那些问题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只是用手摸着他的发顶,轻声道:“你忍一下,很快就到我的私人府邸了,让大夫给你看一下就好了,没事的,很快就到了。”
看着陆凌川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秦鹤洲伸手捏了捏他的指尖,“其实。。。。。。也没有那么疼。”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陆凌川只当他又在安慰自己,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一旁的侍从:“。。。。。。”
到了陆凌川京城郊外的府邸之后,秦鹤洲躺在床上,大夫在为他问诊,而陆凌川不敢去看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只是握着他的手别过了头,问大夫,“他伤势如何?”
那老郎中捋着胡须疑惑地与秦鹤洲对视:“这。。。。。。这血?”
就这么点伤口,能出这么多血?
陆凌川:“血怎么了?是失血过多了吗?还是怎么回事?”
老大夫摇了摇头,“怪老夫医术不精,看不出来,不过他应该没有大碍,敷点药躺个几天就好了。”
说罢,留下几贴药,起身就要离开,被陆凌川一把拉住,“要不您再看仔细一点,真的没事?”
出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老大夫连连摆手,摇着头走了出去。
“子川我没事,”秦鹤洲正欲起身将实情告诉他,却又被陆凌川一把按住,
“你先别动,我让下人做些清淡的吃食过来。”
一刻钟后,陆凌川端了碗粥走了进来,却见秦鹤洲已经起身坐了起来,他赶忙将碗放下,走到塌前,“你伤口还没好,怎么能。。。。。。”
秦鹤洲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低声道:“皇上没有真动手。”
“啊?”陆凌川一下没反应过来,却见秦鹤洲将衣服撩了起来,
“那是猪血。”
陆凌川:“。。。。。。”
感觉自己刚才的担心都喂了狗。
秦鹤洲正想再哄哄他,
下一秒,一个软枕迎面飞来砸到了自己脸上,
“那你刚才不告诉我?你故意的是吗?薛绍仪昨晚是不是也是你撺掇来的?”陆凌川说到最后,怒气变成了无奈,声音也低了下去,“你就是总喜欢让我蒙在鼓里,什么都不肯我告诉我。。。。。。”
说罢,他转身正欲离开,却听到秦鹤洲下床的动静,
“嘶!”秦鹤洲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凌川脚步一滞,下意识地回过头,
结果被对方一把捞进怀里,
秦鹤洲伸手轻抚过他的背,嘴唇贴在陆凌川的耳畔,声音低沉,一点都不像是疼的样子,“对不起,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
自秦鹤洲被贬去官职之后,谢钧在朝中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在此之后的几周内,朝中再也无人敢发表与他异己的意见。
谢钧的重要党羽,内阁的几位辅臣都认为,放眼五年之内,都没有人敢再上奏弹劾他,而其在朝中的地位将被无限稳固。
故这次事变之后,谢钧撤回了所有安插在秦鹤洲身边以及都察院之中的眼线。
如今他的权势如日中天,而朝中再无人敢与之对抗,已没有什么需要防备的了。
两周之后,衮州洪情暂时稳定了下来,谢钧又将原本驻守在衮州的人手尽数调回京城,留在那里的耳目也尽数撤回,暂且将重心放到了小儿子谢若宣与太傅之子的婚礼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秦哥挨打,虽迟但到。
这个男人是真的有点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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